除了阿里山,没有一处是安全的。百无聊赖的蛋蛋不知不觉就到了淡水县三芝区的渔人码头,也许这里有一个田螺姑娘吧。那是他雕刻的,里头有阿妈的影子,他这里找找安慰,也顺便看看她怎么样了。
嗨,都这么大了,还时不时想起妈妈!不幸总让人更渴望得到爱!
渔人码头是猪溜溜承包的私人的游艇码头。码头上除了游艇、冲锋舟可以玩之外,沙仑溪南岸还有个沙仑溪高尔夫球场,有钱人的玩的地方。码头附近的福容大饭店的生意在夏秋两季的生意会更好些。
渔人码头往东,在沙仑溪之间的环岛北路内侧正在建一个现代渔村,就叫沙仑村,在沙仑溪入海口处还有一个沙仑别墅小区,那是为玩高尔夫的有钱人准备的,可以作为度假屋。
渔人码头的情人桥边,矗立着一尊石像,没多少人会注意到石像的意思,更有人叫她长发姑娘。
它是这个样子的:田螺高四米,口盖的直径有5米,田螺姑娘枕着右手,团身侧躺在田螺的口盖上,她双眼微闭,似乎正在慵懒的午睡,眼睑鼓鼓的,有流动感,似乎处在似醒非醒的那种状态,中长的百褶裙被左手压着,没压住的裙摆被海风掀起一角,露出里边的一部分大腿,头发很长,像一条条弯弯的榕树树根,盘着田螺,灵动地流向海水中,漂浮在水面上,并呈孔雀开屏的散开。
在石像旁坐坐,就当是跟阿姆聊聊。
渔人码头的快艇俱乐部的后院,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吵到他了,他注意到那是黑皮的人,其中几个他认识,包括那个叫野狐的。蛋蛋不想跟黑皮的人有交集,黑无常提醒过他了,他退出来,远离渔人码头,在南面的海滩看风景。
不远处的海面有三艘小型游轮,另有两艘冲锋舟在更远地方的海面飞奔,跟更远的集装箱货轮比,它们小得像蚂蚁。有一艘中型的游艇正往新北码头靠过去,最近的一艘中型游艇靠到了渔人码头,有些游人刚从游艇上下来,说话有气无力的,大概是晕船的游客;另外有些人刚要上这艘游艇,这些人挺兴奋的,话比较多。
有两个人从他身边经过,可能是正要上游艇的游客,其中一个中年妇女盯着蛋蛋看,然后对身边的女伴说:“老天爷的安排真太不象活,这个男人长得太漂亮,比女人还漂亮,可是还这么有男人味,真是没天理!”
“是呀,这个男人长成这样,真稀罕呀!”她的女伴也一直盯着蛋蛋看。
“也是,男人帅不帅似乎没多大关系,女人就不行了,不漂亮等于输掉了人生的一大半。是呀,老天真不公平。”
“那对大眼睛长在他身上真是可惜,应该长在我脸上才对。”
可能是女人的交谈引起了刚好从游艇上下来的小诗画的注意,她觉得两个女人说的一定是她的阿蛋哥哥。于是她扫视了四周,很快发现海边雕塑一般的订单。于是,她甩掉了刘国川,自己笑嘻嘻地先跑过去相见。
小诗画率先发现的他,可高兴了,一阵小跑冲过来就扑在蛋蛋身上,一边叫着:“阿蛋哥哥,是我,好久没见到你了,听说你出差啦?”
蛋蛋也喜欢这个小姑娘,把小诗画抱了起来,托在空中旋转。小诗画咯咯笑,双手平伸像飞翔的白鸽。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无肩连衣长裙。
小诗画小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混得很熟。以前这个小姑娘没有什么阶层成见,跟第六阶层的保姆的儿子玩得很嗨。那时候,他经常给她的蜡笔、铅笔外头刻上小猫小狗,她喜欢得不得了,拿给她的爸爸妈妈看:“看,阿蛋哥哥给我的刻的,漂亮吧!”。接下来又拿给她的幼儿园同学看:“我阿蛋哥哥给我刻的,漂亮吧。”。再后来,她的什么笔或者只要能刻的东西或者她的好朋友的,她都要蛋蛋在上面刻点什么。当时招娣笑话小姑娘,说她喜欢帅哥。周亚平也打趣说这是小诗画的个性,从小她就喜欢被帅哥抱,不喜欢美女抱。好多人跟着拍刘国川夫妇的马屁,真恶心。当时的刘国川是新北县的三重区的工商所所长。赵雨荷已经是特首府宣传部的发言人了。
因为蛋蛋的影响,幼儿园的小诗画就开始学画画,有时还要蛋蛋陪着一块学。现在她依然是个艺术生,练美术的。
小诗画一点儿都不怕他的黑手臂,反而很喜欢捋着那堆黑毛,就像给小猫小狗捋后背那样捋。
她曾经问他:“阿蛋哥哥,你的手臂为什么长着这样?真奇怪!”
“壁虎拉屎给拉的。”蛋蛋挖苦自己说。
“壁虎拉的屎吗?”
“对,壁虎拉的屎。”
“哈哈哈......壁虎拉屎的,脏死啦!哈哈哈......”小诗画把他的左手甩开。
“脏死啦?哈哈哈......”蛋蛋赶紧用右手擦,很用力的样子,真想擦干净的样子。他可不喜欢这个黑手臂,因为奶奶由此断定他是个扫把星。
有两年多没见面。这次见面15岁的她似乎安静了许多,也成熟许多。嗨,大概人长大都是这样的,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