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幢二层的红砖楼房位于码头广场上方的广场路157号,红色屋顶,白石奠基。整体上像平放的古代钥匙,简朴、结实。那是曾经一个老外的洋楼。
房子被一圈矮墙和矮墙后的一圈灌木包围着,大门的左侧有一块篮球场那么大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绿草坪,缓缓地倾斜到路边上。草坪中间立着一块巨石。大门的右侧是停车坪,有铝板棚子,能停五辆小车。
这就是奥郎格在花莲市新置办的新家。通过这里的整洁的环境,可见这里的保洁员尽职尽责。
再次回到花莲市,奥郎格接待了花儿,码头广场的一家叫山城酒家吃晚饭,这是市政府的关联酒家,吃饭可以签单的。陪同的人员只有希拉里和阿特尔捏。
晚饭后,奥郎格因为有些事要处理,离开了,本来花儿也想回酒店休息,毕竟坐船也累。希拉里不肯,说市长有交代,一定要让贵宾高高兴兴过完最后一个晚上。
是啊,明天就要回台北了,花儿也就随她。
码头广场的北边,跟码头街纵向相交的还有一条街叫自由路,阿特尔捏说花莲市的最大一个特色就是赌场,不去那条街的赌一把,等于没来花莲市。希拉里问花儿的意思。花儿觉得阿特尔捏说得在理,而且自己还没赌博过,想刺激一下。
自由路有很多赌场——巴登巴登、维多利亚等等,阿特尔捏找了那家叫维多利亚的,那里主要玩□□赌的,适合花儿这种菜鸟玩。大厅装饰奢华。桌子上方用金色的链子悬挂着璀燦的水晶吊灯,周围挤满了无数赌徒,说着各种各样的语言,估计囊括了东海、南海附近版图上所有的地区的人。地上铺着豪华的地毯,既减少了人来人往的噪音,又让这个撞大运的场所更加气派。到处都能听到筹码互相撞击的声音、□□的嗡嗡声、□□内象牙小球疯狂滚动的清脆响声,每次下注截止的时候,荷官们大喊:“截止投注。”
花儿先坐在绿色桌布旁看看情况,这里一掷千金的赌客很多,跟她一样是看客的更多。他们中有没落的贵族,有走私客,有小资本家,有衣冠楚楚的流氓混混,肯定也有伪装成君子的真正恶棍。不管什么人,男的都衬衣笔挺,女的都骄傲地炫耀着全身上下的珠宝。也有一些穷困潦倒的人,他们畏畏缩缩或者偷偷摸摸地在人群中寻找某位阔气的大爷,帮忙他们办点小事,以此要点小费。
少数人在欢呼,多数人在诅咒。也许有的人把家里最后一点儿家当押上赌桌,也许有人纯粹的赌瘾驱使,放纵自己沉溺于绝望。
到了这里,阿特尔捏就顾不上花儿了,他看是随意走动,实则在观察里头的窍门。有人跟他打招呼,他跟人交换着简短亲热的问候。
“你今天不想成为百万富婆?”希拉里取笑说。
“等一下,我先看看。你自己也去玩吧。”花儿说。
“不用我陪你?”
“等一下陪我回酒店就成。”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我也要玩两把。”希拉里说着,走了。几步远就看见希拉里伸出胳膊去问候一个熟人。看来,她也是这里的常客。
花儿站了一会儿,人头攒动的,而且气味也不好。她搜寻阿特尔捏的影子。想着还是跟他一起可能会比较舒服一点。找来找去,她看见了希拉里的身影,不过一个影子比她更快地靠近希拉里,无声无息地从她身后走过,几乎与她擦肩的时候,那人抓了抓她的右手,然后走掉了。花儿觉得奇怪,没有再走过去,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希拉里的背影。她确定那个影子一样的人往她的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花儿假装没看见,她装作全神贯注地看着一张赌桌,甚至压了一叠筹码的塑料片。希拉里进了洗手间,花儿也随后进去,她看见希拉里正把一张纸条藏进了连衣裙的宽腰带中。她一定已经阅读过了。
“你也来呀?”
“对,我们走吧。我的筹码输光了,也就一下子,真不好玩。”
“这么快呀!那我再给你换一千块筹码,怎么样?算市长大人请客。”
“算了,十赌九输。体验一下罢了,我们回去吧。”
“那……行,你在那根柱子旁边等我,我去找阿特尔捏。”
“行。”
赌博后的第二天一早,花儿要回台北,还是搭乘竹联帮的海上的士,大娘依雅丽、奥郎格等人都来送行,阿特尔捏仍然亲自护送到目的地。
海上的士开出后半个小时,花儿对阿特尔捏说:“希拉里这个秘书有意思,你要防着点,还有要防着这个画像上的女人。”
说着,花儿递他一幅肖像画,那女人好像是贵妇人。
“这女人是谁?”他问。
“不知道,赌场上看到的,她跟希拉里在传纸条。”
从这件事上看,花儿真把自己当黄家人了,乔布斯让她来认祖宗对她是一件巨大的收买。她一直把自己当成流浪的小孩,现在有了祖宗,她心里的那个不平和怨恨少了些。乔布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