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圳也曾侧面询问过沈行屹,他忽然反常是不是和许岫有关。
因为最近的他实在太过激进,完全的不计后果。
已经有不少人在背后悄悄的对沈行屹的行事作风颇有微词,认为他太过霸道。
在他们看来,纪之润并未和沈家有过节,可是却无端被针对,难免让其他人有些唇亡齿寒。
但祁圳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才有此一问。
而沈行屹在听到他的话后,脸色倏忽的冷意让他明白,或许他真的猜对了。
权衡之后,祁圳将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怪异全都说了出来。
在他看来,纪之润似乎早就对许岫抱有敌意。
可是按理来说,两人并未有交情。
听了他话后沈行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之后下手却更重了一些。
不出一个月,纪之润忽然上了法制新闻。
他被指控涉嫌多起谋杀,现人已失踪,被正式通缉。
商业鬼才沦为通缉犯,一时间舆论哗然。
*
郊区某栋废弃工厂的地下室。
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被绑在椅子上,血迹浸染了他眼角的疤痕。
此人正是被通缉的纪之润。
他奄奄一息的垂着头,听到铁门的声音后,费劲的睁开双眼。
直到人走近,他才看清来人竟是沈行屹。
他瞳孔瞬间瞪大,呼吸也急了一瞬,忍不住挣扎起来。
但才一动,身后的黑衣男人就狠狠朝着他的腹部捶了一拳。
他痛苦的呻吟一声。
沈行屹面无表情的缓缓踱步到他的面前,高高在上的垂眸看着他。
即便是在这样脏乱的环境下,沈行屹依旧是白色衬衫,黑色西裤,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
矜贵的样子与这里格格不入。
张舟搬过来一把椅子,沈行屹后退几步,随性自若的坐下,微微上挑的凤眸中是全然的漫不经心。
纪之润缓过来一些后继续艰难的抬头,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也像是野兽一般死死盯着沈行屹,一点都不服输的样子。
黑衣男人见状立刻又补了一拳。
此时的沈行屹从张舟手中接过眼镜布,缓慢闲适的擦拭着镜片,仿佛对眼前的景象毫不在意。
纪之润显然没有他的好耐性,他在咳了一嘴血后,声音沙哑的问道:
“为什么?沈总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沈行屹抬眸,眼底不带一丝情绪,他将眼镜戴好,轻启薄唇:
“都到了这种时候,纪先生还要继续装傻?”
纪之润眼底猛地一颤,快速掠过一抹慌张。
他不知道沈行屹知道了些什么,但按理来说,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被掩盖,沈行屹不应该找上自己。
所以他继续嘴硬:
“我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沈总,如果有误会,我希望我们能说清楚。”
沈行屹沉默的盯了他几秒,忽然笑了。
只是那笑意却没能冲淡他眼角眉梢的冰冷。
沈行屹凉薄的唇瓣勾勒出一抹讽刺的弧度:
“对我的车子动手脚,威胁副院长,制造车祸,纪先生还真是大胆,但也未免太不将我放在眼里。”
纪之润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行屹,眼见没有机会再狡辩,只能咬着牙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他身边出了叛徒?
他正猜测着种种可能,沈行屹却忽然坐直了身子,眼眸宛如冰凉刺骨的寒潭:
“现在知道了。”
纪之润怔住,随后目眦欲裂的瞪着沈行屹。
他被抓后想了许多,将过往得罪过的人通通想了一个遍,即便最近频频被沈行屹针对,他都没有怀疑到沈行屹的身上。
可偏偏,这个人竟然就真的是他。
纪之润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他的肌肉紧绷着颤抖,仍旧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行屹:
“你没有任何证据,怎么就敢如此?”
沈行屹即便不是君子,行事也不可能无所顾忌。
所以他以为沈行屹或许是怀疑自己,才会对他的事业打压。
但他以为最多也就是如此,毕竟此举已经引来不少人的不满,而且沈行屹没有任何证据。
他们这种豪门世家,即便行事龌龊,表面也要维持绅士,他最是了解。
可谁知道,沈行屹竟也有这样疯狂阴暗的一面。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对他的事业往死里打压,还将他直接绑了来下狠手。
这和他印象里的沈行屹完全不一样。
沈行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