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但它那带钩的牙齿却挂着了竹筐上的篾片,除了一筐白鹤蛋被纷纷甩飞外,那竹筐却牢牢地粘在了蛇嘴上,怎么也甩不掉。
尤如水乘机捏住大蛇那要小得多的七寸,狠命地一口咬住,又用刚解开了的衣襟,飞快地将蛇颈一缠,再用竹篼上的腰带在蛇颈上缠了两圈,连着衣襟一起缠在楠木树枝上,用左手捏住,又用双脚绞住蛇身,让它不能圈住自己,右手抽出裤腰上的尖刀,摸索着,在蛇身上一刀一刀地乱刺乱划起来。
大青蛇被尤如水连扎了几刀,顿时鲜血狂喷,痛得狂扭起来。
尤如水和蛇身缠在一起,无论它怎样扭动,他还是牢牢地贴在蛇身上,只管一刀一刀地捅着大蛇,心想,幸好我早有准备,孽畜,我叫你马上凝血而死!
“好!使劲扎!”谷水秀见大蛇血注如柱,连忙对吴奇说:“奇子,快去拿把刀来帮帮水娃儿!”
“好!”吴奇也大声喊着:“水哥,加油!我一会儿来帮你!”
然而,大蛇并未像尤如水想像的那样中毒而死,反而发起狂来。
尤如水见大蛇不但没中毒,还拼命地挣扎,吓了一跳,心想,怪事,我的毒药为什么对这条蛇不起作用?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无所谓,只要我把它的血放完,它也死定了。想到这里,他只顾刺划着大蛇。
大蛇的头颈被尤如水固定着,卷曲不了,身躯又太长太笨,好不容易才把后半截从树洞里挪出来,却又在被几枝大榕树枝挡着,只能圈勒着树枝。
尤如水趁机一刀一刀地刺着大蛇。
大蛇急了,使劲勒着大树枝。只听得‘啪嚓’‘啪嚓’的两声脆响,两枝比碗口还粗的树枝被它生生勒断。树枝上的鸟巢顿时倾覆,巢里大大小小的鸟蛋,如冰包砸在地上,毕毕剥剥的响个不停。树上雀鸟惊慌失措,叽哩呱啦地乱叫着,围绕着大树上下翻飞。
尤如水咬穿了蛇皮,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冲他的喉咙,熏得他泪水长流,让他一阵眩晕。尤如水见自己竟然吃进了蛇血,吓了一跳,心想,坏了,我吃了它带毒的血,但他不敢松口,强忍着难受,只把尖刀在蛇身上刺着,想在大蛇圈住自己之前把它弄死!
大青蛇又挨了几刀,更加狂怒。它拼命地挣扎,头向两边狂甩,想把尤如水甩离身子。然而,除了蛇血向两边不断喷洒,把怪树染得红红绿绿外,尤如水好像是粘在了它的颈项上,甩不脱,也圈不住。
大蛇急了,拼命地扭曲着头颈,带着尤如水转扭起来。缠着蛇与尤如水的衣裳和腰带被绞成了一股。
尤如水使出浑身力气也阻止不了大蛇的扭绞。衣裳越绞越紧,尤如水被勒得喘不过气,只觉胸腔阵阵剧痛,眼前金星飞舞,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了。
大蛇还在挣扎,尤如水却渐渐招架不住了。他的肋骨已被勒断几根,胸腹内疼痛难忍,左手也脱臼了,抓不住腰带了。他艰难地喘息着,但仍顽强地一刀一刀地扎着大蛇,只不过每一刀的力度都大不如前,有几刀根本就没能扎进蛇身里。
大蛇还在扭绞。尤如水已经虚脱,大脑也渐渐模糊起来。朦胧中,他听到了谷要富那几个恶棍在得意地狂笑。
“哥……!”尤水后那悲怆的呼声也传进了尤如水的耳里:“放开我,你这恶棍,放开我!”
尤如水心如刀绞,但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求求大家救救水娃子啊!儿呐!”父亲那绝望的呼喊声传进了尤如水的耳朵。
有人跑到树下。
“谁敢上前!”谷要富的怒喝声异常刺耳。
“水哥,我来了!”吴奇拿了一把长刀冲了过来。
“你娃找死!”路元六和花山虎截住吴奇一阵乱打。
吴奇不是对手,只得退开。其他人哪还敢上前。
大蛇还在拼命挣扎,使劲扭动,带着尤如水一圈又一圈地扭绞着。
尤如水已被衣裳绞得不能呼吸了。
谷水秀在树下大声哭喊着:“水娃儿,快把衣带割断,你会被勒死的……”
尤如水已精疲力竭,脑袋晕晕,但他还是听清了老婆的话,艰难地用鼻子吸了口气,摸索着用刀割绞着的衣襟和腰带。然而,他无法分清刀刃方向,只是胡乱而又无力地在衣带上划了两下就停下喘气。
谷水秀流着泪,大声指挥着男人:“把你的手放开,用手解开带子!”
尤如水只得丢了刀,双手拼力地解开腰带,但衣襟和腰带被扭绞成了一股,怎么也拉不开。
谷水秀忍住哭,紧张地指挥着:“站上树枝,一手抱蛇,一手解!”
尤如水听话地放开绞着蛇身的双脚,吃力地站在树枝上。好在大蛇也伤得不轻,已近虚脱。尤如水抱着蛇往上搂了搂,好不容易才解开了缠在树枝上的腰带,松开了咬着蛇颈的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衣襟刚一松开,大蛇又猛地挣扎起来,带着尤如水一阵猛甩。尤如水已精疲力竭,油尽灯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