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走后,陈莜命人叫来了贺流云的乳母孙妈妈和贺子烨的乳母张妈妈。
“这次我带云姐儿和烨哥儿出去一趟,人多了反而不方便,”陈莜笑道,“不如你们两个就留下照看院子罢。”
孙妈妈听了应是,张妈妈却走上前,道:“夫人,小少爷年纪小,离了人恐夜里睡不着,不如就让奴婢跟着去伺候罢......”
陈莜收了笑,道:“烨哥儿一路跟着我睡,如何睡不着?”又道:“莫不是你另打了什么主意?”
张妈妈听了这话,立马在陈莜面前跪下,道:“奴婢只是想伺候好小少爷,并没有别的意思。”
陈莜看着她道:“没有最好。你起来罢。”
“是。”张妈妈磕了头,又谢了陈莜,才站了起来。
陈莜又交待道:“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若云姐儿和烨哥儿还有没收拾完的东西,你们现在就回去收拾。”
孙妈妈和张妈妈连连点头,“是。”
陈莜摆手,道:“行了,也没别的事了。都回去罢。”说完,打了个哈欠。
孙妈妈和张妈妈互相看了一眼,行礼退了出去。
而这边贺名扬看陈莜犯困,就道:“你若困了,就先去歇个觉,过半个时辰我再叫你。”
陈莜擦了擦眼角的泪,不假思索地点头,道:“有事记得叫醒我......”一面说,一面打着哈欠朝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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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这边,洗完澡烘头发时,突然想起,答应给朱文松买的土特产忘记买了。
他瞥眼院子外,看见白青还在,忙起身走了出去,对白青道:“让人备马,我出去一趟。”
白青听了,立马喊来一个小厮去马棚牵马。随后又道:“少爷,要小的一道么?”
“不用了。”陈凡道,“你去准备些路上吃的干粮。”
白青连忙道:“小的这就去准备。”说罢,便退了下去。
陈凡也没再耽搁,进屋换了身衣裳,就出去了。
京城很大。礼物繁多。
一个下晌,陈凡将京城转了一圈,最终挑了京中很火的南中茶子和西极石蜜。
转眼已经天黑了。
陈凡从铺子里出来,抬头望了望天,想到再过两个月就要见到心上人了,莫名的心中多了一种归心似箭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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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五这日,朱九良收到陈凡的来信,说他们一行人最迟八月十四到良渚。信中还说原本他们可以早几日抵达,只是贺子烨在途中因贪凉偷喝生水坏了肚子,这才耽搁了几日。
当天晚上,周氏和朱文松回家,朱九良将陈凡一行人快回来的消息说了。
得知陈凡快要回来,周氏高兴坏了,忙说要在悦来酒楼定桌上等席面,来迎陈凡老师和他姐姐一家人。
朱九良听着笑道:“娘,他们八月十四到,一路舟车劳顿,定没心思去应酬吃酒,不如咱们再等一日,八月节那天再宴请也不迟。”
朱文松也点头道:“是啊,娘,八月节那日宴请才热闹呢。”又打趣她姐道:“等吃过了夜饭,姐姐和姐夫还能去街上逛逛呢。”
朱九良闻言,嗔他一眼,道:“就你嘴贫!”
朱文松也不说话,只笑眯眯地看着她。
“还是阿根想的周到。”周氏看了朱九良一眼道,“听说八月节这几天请客的人多,娘这就提前去定个雅间。”
朱九良笑道:“娘,这事交给杜仲、杜衡就是,您也忙了一天了,歇歇罢。”
周氏想了想,对玉桂说道:“你现在就去一趟铺子,告诉杜仲去悦来酒楼定一间大一些的雅间,就说我八月节晚上宴客用的。”
玉桂点点头,忙小跑了出去。
等玉桂离开后,周氏便领着玉竹去灶房做饭。
朱九良见人都去忙了,就将信收进信封,拿到自个儿屋子里,与之前的信封一起收进了柜子里。
没多久,玉桂折了回来,周氏也做好了晚饭。
一家人吃过饭,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待过了戌时,就各自回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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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八月十二这天下晌,刘氏来三房说朱文榕和尤氏从县里回来了。
朱九良听了忙问道:“这么说来,尤氏的病好了?”
原来,自尤氏小产后,这几个月下身没由来的止不住血来。朱文榕倒也请了几个镇上的大夫来看,又开了几幅药吃,可依旧不见好,尤氏人也一日比一日憔悴。还是半个月前,吴氏听老屋隔壁崔老太太说,县里有一名医擅治女子病,她孙媳妇以前每每行房后,下身痒的不行,看遍了镇上大夫都看不好,最后还是这县里名医给看好的。吴氏听了,这才让朱文榕陪着尤氏往县里治病去了。
刘氏凑到朱九良耳边,说道:“昨儿下晌你二堂哥和你二堂嫂回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