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酒肉,落个好人缘。
这般做了,林家大宅里里外外热闹的气氛愈加浓稠起来,将这冬日严寒都驱散不少。
议事厅里萧正对着下属一挥手,后者心领神会跑到恭送随行的队伍中行李中,端出一个长形锦盒。
重新步入议事厅里弯着腰呈到李幼白面前,萧正脸上带笑做了个请打开的手势。
稍作迟疑,李幼白伸手撕开锦盒封条,轻轻推开木盖,就见里边是件崭新的黑色系色长袍,领口绣着秦国特有的走兽,看绣工与面料质地,应当是件官袍。
当着萧正与陈学书面前,林婉卿传音入耳,“这是监药司监令官服,职级六品是个不错的职位”
萧正和陈学书没有任何武学根基,并不知林婉卿这个女人竟给李幼白偷偷透露消息。
“炼丹师考核结果,李药师四项成绩全部以甲上通过夺得头筹,其中绝对没有关系刻意加分的事情。”
萧正先是对考核成绩做了个解释,言语严肃,至于真实性方面在场四人却没人说得准,而后继续说:“这件是监药司监令官服,官从六品,任职文书以报备上京,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来也要大半个月,但是事宜是已经定下了,李药师择日就可走马上任。”
考官考官,考的就是官,定什么位子由朝廷决定,而不是给你选择,就像如今,萧正这般说出来就已经是帮李幼白决定好了,言语中根本没有选择拒绝的权利。
李幼白点头,进一步细问道:“此监令具体职责为何?”
“监令是监药司内不可缺少的一个职务,与那谏议大夫比较类似,主要是负责谏言选择药材,提供建议,参与一些决策的建议过程,原本职权不多,但以李药师炼丹的能力自然会有不少人会找你炼制丹药,如此行使一些特权,那些待在监药司里的老家伙们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话说的。”
萧正笑笑,今后都是同僚懂的自然都懂,有些事情是不能够细说的,毕竟大家都懂,说出来就变了味道,所以几乎不会在明面上点破某些事情的潜在规则。
李幼白微微颔首,萧正摆手结束这个话题,建议道:“这套是朝廷下发的款式不知道李监令合不合身,换上试试,回头我差人重新定做,要是觉得朝廷的用料不舒适,可让林掌柜亲自帮忙定制,朝廷方面是不会有意见的。”
“对了。”
萧正说罢像是想起了什么,这时,陈学书看了过来,两人先是对视一眼,然后一齐看向林婉卿的方向。
他的声音压低了一些,说:“我是从京中听到的消息,今后秦朝将黑定为皇家御色,不能再随意使用了,真伪难说。”
要不怎么说官商一体,商户跟着朝廷的政策走能不赚钱么,不知所谓的小贩只能任命栽跟头,并不是眼光不行,而是没有跟随朝廷大势而走。
有些人的失败,从一开始早就已是命中注定。
若是林婉卿并不是做布行生意的这条消息其实根本不算太重要,可偏偏她就是顺安城一代布行龙头。
正如今在中州城也有了不小产业,面对朝廷即将拍来的风浪,作为掌舵人的她刚好能够及时避开意义就已然不同了。
“无论真伪还真感谢萧大人告知了,奴家无以为报,择日亲自选些料子给两位大人送去做些过冬的衣裳吧。”林婉卿谦卑的娇媚一笑,扭着细腰起身给萧正与陈学书行了个下人礼。
“哈哈哈,让李监令去试试这套新的衣裳吧”
坐在对头的两人没有拒绝,仰头大笑一声,随即,林婉卿起身带着李幼白离开议事厅往后院走,出去时碰见几个相熟的官吏与商贾,接受贺喜后又与之闲谈一番才离开。
房间里关上门,林婉卿拿来量尺,等李幼白将外袍脱去后细细给她测量了一下身形,嘴里念叨说:“感觉如何,今后你也是朝廷里的人了。”
李幼白心情并未掀起涟漪,刚才场景曾经见过不少早就司空见惯,对上任监令其实也没太大期待,只是好奇自己能用这个职务身份做多少事情。
“没有感触,你现在对钱财还会有兴趣吗?”李幼白有点疑惑地问道。
林婉卿一面量着,认真细想随后摇头,惹人怜爱的脸上有几朵名为年岁的花凋零下来。
“没了,可我不能没有,所以越多越好,就像你家里的米缸,每天都要吃,你知道迟早有一天会吃完的,因此早就想好了办法去如何填补空缺。
世上的事,都是在得失之间流转,你要有所得就必定有失,你只看到了我赚钱,你却没看到我们林家每天为了拉关系,开新店,水运,开拓新地送礼花费多少”
李幼白知道林婉卿意有所指,当下不愿细想,等林婉卿量完之后换上监令官袍。
历年修行武道没有懈怠,李幼白身材苗条的同时肌肉结实,紫黑的官袍披在身上时,配合着胸前狰狞盘绕的禽兽。
男子打扮下较为英气的眉宇间,冷着脸的她有几分不怒自威的威势迸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