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杀了我们兄弟还想跑!”
声声爆喝由远到近,李幼白反手挥剑打落射来箭羽,奔跑中她微微偏了偏头,瞧见是先前与自己交手那几人,他们身边更多的人奔拥而至,显然同是杀人好手。
李幼白随风步踩着夜风闪转腾挪接连又躲开十几根箭羽,脚步一点跃上高高的旗杆,再次借力曲腿一弹飞到了岸边高树枝干上。
灵巧飘逸的轻功几个呼吸时间就几乎和所有人拉开距离,或许是有人练过身法武学,距离才堪堪能跟住一点,而那些只拼命横练手上功夫的,压根追不到她一点。
人生短短几十年,多有三万六千天,李幼白以天书与丹药每日滋补,刻苦练习下终于是有所成就,轻功,心法,剑术,拳脚她一样都没有落下。
身形果决一闪隐入黑暗夜色里。
那奔跑而来的众多黑风寨头领带人冲进秋夜的树林,枯叶纷飞,晚风飒飒,官船上的火光在渐渐泯灭,视线昏暗,哪还有黑衣公子的影子。
“直娘贼,真是干了他老母!”
追随而至的贼匪头领们发现跟丢了人,气得原地破口大骂,白花花三万两白银就这么飞走了,一时间,原本计划攻伐头尾两艘官船的头领们看向孔飞星等人,眼中带有怨恨的光。
“你那什么眼神?你们的意思是怪我?”
孔飞星扭头看了看左右两边的头领,一插把手中长枪戳进土里愤怒咆哮起来,“你们懂个屁,那狗草的东西武功高的离谱,老周重伤,蒋兄弟也被弄瞎了一只眼,不说别的,这人最少也有六品实力,我们这边的人加起来够看啊,要不是我们来的人多,你们都要死啊!”
霸王周炳和刀狂蒋未迟是黑风寨里数一数二的高手,竟想不到会落到这般田地,武学根基不深的此时忽然庆幸起来。
孔飞星说的在理,无人再去追究黑衣公子跑掉的缘由,眼下,秦军已经点燃了军火令,可能半个时辰后最近的秦国援军就会赶到此地,此时正是离开的大好时机。
“我们走吧,苏家的人杀得不少,这趟出来不亏了。”
话是如此,可苏家重要的几个要员都没死,能拿到的银子可能连汤药费都不够,有人咬牙说:“不是有弟兄去追那苏家的大小姐了么,不知道结果怎么样,时间还有一点我们要不去探探?”
张略闻言赶忙插话道:“我看算了,军师离开前说过一句,今夜不是大成就是大败,我们已经败了,继续纠缠下去性命难保,赶紧撤退回山寨再说。”
军师乃黄天术士黄胜天,搬出他来,在场众人不得不服气断了念想,整顿人马时,不少人贪心的大船上摸了把苏家人遗落的金银珠宝首饰。
在靠近黑风岭的一条土路上,风铃骑在马上带领着自己的族人等待着其他堂主与头领回归,月光微微,照得她的面颊忽明忽暗。
无毛鼠带着几个好手驾着马车出现在山路不远处,此道为黑风寨开辟,多数是自己人在走,当他出现的时候风铃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他。
马车后还拖着两个木笼,笼中关押着很多被捆住手脚塞住嘴巴的姑娘,有大有小,当她们发现自己似乎即将要深陷一个更大的匪窝时,奋力挣扎的惊恐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风铃下马走上前去确认人数,无毛鼠跳下马车嘿嘿一笑,跟着慢走检查人数的风铃。
猥琐的小眼睛在风铃胸脯与大腿上留恋几眼,又盯着风铃的臀部咽了口口水,然后笑嘻嘻道:“这些女子都是抓来犒劳山上众多弟兄的,一个比一个水灵。”
“其他人呢。”风铃没理会他,看着山道远方的黑暗出声询问。
无毛鼠回答说:“我比他们早走半刻钟,刚刚还叫探子回头看了下,他们也在撤退的路上,应该再过半刻钟就能看到他们了。”
清点完人数,风铃摆摆手让无毛鼠过去,站在她身边的张胜看着木笼里楚楚可怜又害怕至极的姑娘们,眉头紧皱着松不开。
他跟着风铃在大漠里待过几年,什么场景都见过,绒毛饮血都是小事,可当他上了黑风寨,才知道什么叫人间地狱。
狗屁的仁义道德,仗义都是说给狗听的,替天行道更是愚弄前来投靠黑风寨走投无路的老百姓。
张胜捏紧了铁棍,眼看着无毛鼠从自己身边经过却毫无办法,就在此时,他看见风铃一僵,忽然出声叫住了准备过关的无毛鼠。
风铃掀开马车帘子,看到里面还关押着一个女子,她似是刚从昏睡中醒来,看到风铃身边的无毛鼠,一个劲的摇头身子往马车角落里缩。
饶是如此,女子的面庞照样娇俏可人,无毛鼠嘿嘿笑道:“这个是我私藏的,私藏的,风堂主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
风铃看着眼前这女子有些眼熟的眉目,心中惊诧,随后果断拔出腰间短剑在无毛鼠脖子上一抹,“杀了他们。”
变故发生得太快而且没有理由,无毛鼠都还没反应过来就捂着脖子躺倒在地,面露惊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