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飞奔回来跑到秦义绝马前,拱手道:“启禀监军,前方三十里外山脚下发现秦军火炮营驻地!”
“人数几何?”秦义绝脸色不变,出声询问。
身后跟随的军士中,大小官儿却是面带喜色,火炮营可是秦军十分重要的火器部队之一,杀伤力之大骇人听闻,一直是韩军的心头梦魇,如若能够给予重创可是大功一件。
斥候禀报说:“尚未探明!”
“再探再报!”
待斥候飞速离开,秦义绝回望身后兵卒,大喝道:“加速行军占据有利地势,等斥候探明敌军人数找寻机会直歼敌军!”
棋手立即打出旗语让后面兵卒快速跟上,随即,长龙似的队伍蜿蜒在山道上开始加速奔行。
夜幕悄然而至,位于马口岭中心山脉下的秦军火炮营已经升起火光,巡逻士兵举着火把在营地周遭严密巡视。
营地内,十多门比人大上一倍的火炮正静静安放在西北角,火光映照下,黑漆漆的炮管折射出黝黑的渗人光亮。
秦军校尉正差士兵保养火炮清点炮弹数量,突然间,他耳边响起破空声,随后,一轮箭雨当头飞来。
“敌袭!!”秦军校尉反应极快,马上大喝一声提醒营地内的士卒。
号角吹响时,原本井然有序的火炮营顿时变得有些无措,错乱的脚步,杂乱的人影四处疾走,看不清的黑暗中,喊杀声陡然爆开。
山脉的某处,李幼白坐在一块巨石上。
她俯视着山下逐渐变得混乱不堪的营地,火光交错间,两股不同的兵卒猛然冲杀撞在一起。
当第一缕鲜血播撒出来的时候,几千人的混战就已经开始了。
“你为什么还不下去?”
李幼白望着山下情形,韩军五百余人,火炮营经斥候探查有一千不止,哪怕先手偷袭一轮后真刀真枪的干在一起,胜算也不是特别大。
以少胜多的案例都是天时地利人和,可遇不可求,用兵再好也是要有天然优势才行。
秦义绝双手环胸,冷傲的神情中漠然之色愈加浓烈,“我在等。”
“等什么?”
李幼白不懂,她只知道韩军形势危急,人数不占优势又没有武师助阵,两者不断消耗人数的情况下韩军最后只会兵败。
秦义绝双目紧盯着火炮营中隐隐绰绰的人影,某一个瞬间,藏匿于兵卒身后的秦军校尉落入她如鹰般锐利的瞳孔中。
“等一个直刺敌人心脏的机会。”
说罢,她往前倾倒从高山上飞速落下,几片枯叶随之掉落,她脚尖一踩轻点数步,矫健的身影就已经飞至火炮营上方。
火炮营地内,秦军校尉拔剑指挥着士卒,逐渐稳住混乱的局势。
几名长矛手配合默契,挑,刺,撩,组建起来的阵线接连杀死十几名韩军步卒。
韩军不断被长矛逼至角落,反抗挣扎几息后便被长矛手捅穿肚喉,肠穿肚烂受尽痛苦而死。
眼看韩军人数越来越少,秦军士气登时大涨,
就在秦军校尉不断指挥发布命令之时,一片枯叶从他头顶掉落,骁勇善战的丰富经验让他下意识举剑格挡。
砰!
沉闷的声响中是两把交割在一起的寒光铁剑,一缕星光炸出,秦军校尉双手被震裂出血口,丝丝腥气从虎口不断涌出。
“保护校尉大人!!”
“快将大人护走!”
陪伴左右的武师与骑士高呼叫喊,挺着长枪与刀剑蜂拥向来袭之人杀去,拦在秦军校尉身后意图拖延时间。
抱着必死的决断,直挺挺和那把袭来的剑绞在了一起。
噗噗两声,剑影与青丝在黑夜中漫舞,身着白衣的女子轻巧将一名五品斩铁流武师双臂切成两段。
断臂与他的头颅飞上高空,连一声惨叫没有发出就已经丢了性命。
秦义绝稳稳落地,头上玉簪的丝带顺势垂落,在风里又再次轻轻飘动着,倾国之姿下是梅花般孤傲如寒霜的眉眼。
白衣上沾了血,让她在黑夜中越发冰冷,手中于百兵谱排行第十三的墨白嗡鸣一震,黑白两色陡然在夜幕中变得诡谲起来。
“是秦义绝!快送校尉大人离开!”
一名身披玄甲的六品斩铁流武师手握长枪咬紧钢牙大叫一声,听过秦义绝大名,自知不敌,但也要拼尽全力将校尉大人送走。
“老李!”
秦军校尉唤了声,双臂仍旧麻痹无力再也难以握剑,他盯着与秦义绝站在一起的汉子,咬紧牙关在两名骑士的护卫下转身逃走。
秦义绝眼角余光一瞥,墨白剑陡然与黑夜融为一体无迹可寻。
玄甲武师见多识广,游走江湖,岂不知传闻中有着黑墨无形,白光无影之称的墨白剑。
感受到那份直接逼近的磅礴杀气,玄甲武师屏住呼吸,握紧枪杆,手掌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