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午时,此时的槐城府衙内好不热闹。
为了给陆沉送别,张无量很是大方的让客来居直接置办了酒席送来。
此时府衙后院内正摆着一张大圆桌,
方木,铁山,陆沉,以及陆沉于这槐城中的几个好友叶宁等人聚在一起,举杯痛饮。倒是张无量担心自己在场几个手下放不开,并未出席。
一时之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众人皆是有说有笑,神情自在。
“托老陆的福,我等第一次在这府衙中喝酒呢。还是这客来居的好酒!”
叶宁喝的满目通红,手下却不停,敬了陆沉一杯。
“潼阳离槐城不远,老陆得空要多来看看我们几个弟兄。”
说话之间还忍不住打了个酒嗝。显然是有些喝多了。
其余几个槐城的官差也是如此,都坐的东倒西歪,一身的酒气。
“好说,今次多谢几位兄弟帮忙,陆沉感激不尽!”
陆沉也是一杯饮尽,面色微红,以他的修为喝了这许多美酒也是有了一丝醉意。
众人又喝了一会儿,叶宁几人终于是不胜酒力,要么趴在桌上起不来,要么直接倒地而睡。只听得一阵阵鼾声传出,显然都醉倒睡着了。
而方木则是右手筷子不停,飞快的夹起菜肴送入口中,左手直接拿着一个大酒碗,时不时的来上一口,别提多舒服了。
“每次看到木哥儿吃饭我都会忍不住多吃一些,但偏偏跟他一起吃饭我都吃不到多少菜!”
陆沉看着方木这熟悉的动作,忍不住笑道。
“明明这客来居的饭菜也不是第一次吃了,木哥儿吃相还是这般豪放。”
铁山也大笑,对陆沉的话同意的不行。
“沉哥儿说的是,不过小兄弟也是真性情,人生在世,总得有些喜好,喜欢美食总比做恶事要强过百倍。”
彼此共患难,同生死之后,铁山也不再称呼陆沉为陆大人,而是称呼其为沉哥儿了,只不过对方木的称呼倒是未曾改变。
方木风卷残云般清空了桌上的菜肴,又将手中酒碗一饮而尽,方才放下筷子,笑着说道:
“铁山大哥所言极是,我这人之前浑浑噩噩,只喜欢吃吃喝喝。
“只是修行之后方才觉得这修行也是一件畅快的事,之前别人称呼我为米虫倒也不算冤枉。”
陆沉看向方木,只觉得这少年虽然行事之间颇为老辣,全然不似刚刚及冠。但性情豪迈,不受世俗之间,极为洒脱,不免让人心生好感。
“木哥儿,陆某这次槐城之行也算结束,这些时日最让陆某自豪的,不是剿灭了陈长兴等人,也不是修为有所精进,而是认识了你与铁山两位好兄弟!
“两位若是他日有空,一定要来潼阳城中寻我一聚!”
说罢深深一鞠,眼角泛红,显然对于分别有些不舍。
铁山一把揽住陆沉肩膀,大笑道:“沉哥儿何必做那小女儿姿态,山高路远,下次相聚再喝个痛快就是。”
“就是啊陆大哥,我此去益州学艺,回家的时候可还要经过潼阳的,到时定会去看你。”
方木最见不得人这番姿态,也宽慰说道。
“让两位见笑了,此时酒足饭饱,正好出发,两位日后再见!”
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陆沉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朝二人抱拳辞行。
说罢转身就走,本就没有什么行李,轻身上路,倒也洒脱。
见得陆沉身影渐渐走远,铁山也向方木抱拳告辞。
“我师傅昨日已经回来了,交代今后时日我得安心苦修,不能随便外出了。
“要不是今日是为沉哥儿辞行,我恐怕还不得出来,此时却是必须回去了。”
等到铁山也离开之后,方木看着桌上趴着,地下躺着的几个陆沉好友,一脸的黑线。
“这两人,走的倒挺快,还得我来擦屁股!”
……
当然还是轮不到方木来处理这喝醉的几人,张无量早已吩咐下人在门外,见得陆沉铁山先后离开,知道宴席已散,遂进来将这喝醉的几人抬进府衙房间了。
方木原本的好心情也被陆沉离开之事所冲散,一个人走在槐城大街摇摇晃晃,正准备回返谢家,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对啊,这次可没有带着谢成那小子,可以去槐城青楼逛逛去。”
说走就走,方木改变了行进的方向,朝着槐城中最大的青楼翠香阁而去。
在槐城的这段时日方木虽然未曾亲往勾栏,但在有心之下,也知道了这槐城中大大小小的勾栏所在何地,此时兴致一起,当真是消散不下。
这翠香阁作为槐城中最大的青楼,本是只做晚上的生意,白天只请了说书人在那说书,卖些茶水,盈利自然不多,却也没让这地方闲着。
此时离着夜晚尚早,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