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岳迟疑了下,第一时间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自己本来就是要引她出来问话的。
这不正好达成目的吗?
只不过她没需要自己引诱,反而主动过来勾引自己,让场面显得有些奇怪而已。
就当殊途同归吧。
于是他便迈步进入屋中,这里应该是福阳公主的卧室,宽敞程度比之方才的大厅也差不了多少了。
屋内摆设奢华之极,仅那一面山水屏风就能换城北一栋大宅。
不过一进来他就感觉有些失算,这里的青烟味道,居然比大厅里还重,一息之间就令他头脑恍惚、心跳加速,无端竟还有一些飘飘欲仙之感。
这香不对劲。
这帮人都不对劲!
这青烟虽然闻起来好似无毒,可怎么让人飘忽还有快感,不会还能成瘾吧?
梁岳心里警钟大响,撑起精神面对着她。
“我见过的男人多了,不过玄门仙官还没试过。”福阳公主甩掉披肩,只剩一道抹胸,这条抹胸显然不太够大,溢出大片的白肉,灯光下简直晃眼。
“公主殿下,还请自重。”梁岳顿声道。
“呵,都到这一步了,还假正经啊?”福阳公主呵呵一笑,“也好,你就这样。像白天那样,你来打我,我还想再试试。”
她转过身,从桌下摸出一堆物件,一件件搁在桌上,当啷乱响。
有蜡烛、皮鞭、绳索等物……
好家伙。
真齐全啊。
不得不说,公主殿下的探索精神是令人敬佩的,一个傍晚就准备齐这么多道具。
不过等她一回头的时候,就见梁岳凑上前来,口中突然多出一个竹管,喷出一道白雾。
呼——
烟气蒙蒙,将福阳公主罩住了刹那。
“额……”她的眼神瞬间从迷离变成彻底的茫然,脸上露出傻乎乎的笑容:“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一些话想问你。”梁岳轻声问道,:“你与九鞅谍子有联系嘛?”
“什么谍子?”福阳公主笑道:“我只试过胤朝人,从没试过九鞅人,我感觉他们臭。”
“那你知道驸马张吉与九鞅人的关系吗?”梁岳不理会她,继续问道。
“张吉和九鞅人什么关系?我不知道……”福阳公主呆呆地答道:“我根本就和他不熟,你今晚留下,我让你来当驸马。”
真言灵雾虽然让人放松,却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反而她现在心里的真实想法会被放大,伸出手就想去拉梁岳。
“公主殿下,莫要失了皇家体面。”梁岳赶紧按住她,沉声劝道。
“呵,皇家体面?”福阳公主突然冷笑一声,“皇家有什么体面?当初我就是撞见大哥和叶妃的苟且,才会……”
“公主殿下!”梁岳赶紧捂住她的嘴。
回头真该让卫萍儿改进一下这真言灵雾,能不能让她问什么说什么,没问什么不要乱说?
他还真不知道当今朝堂上有一位大皇子。
牧北帝的孩子中,只有三、六、九皇子是有神王血,有资格进入储君序列的。
其余皇子也不过是闲散宗室,地位和福阳公主差不多,多半都有个去处。譬如二皇子,就在南州打理皇家生意,可大皇子是做什么的,却从来都没听说过。
但是皇家排序又不可能从二开始排,那位大皇子一定存在。
莫非就是与她说的事情有关?
至于叶妃,梁岳知道这个人,是牧北帝极宠爱的一位妃子,她的孩子就是九皇子。
据说叶妃相貌极美,也没什么亲族,所以牧北帝很怜爱她,一入宫就给她封了贵妃。
这事儿不能细想。
他也不好奇。
为了堵住福阳公主的嘴,也为了打探另一件事情,梁岳便又问道:“其实我还有一个疑惑,就是你每天生活这么奢侈,你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啊?”
福阳公主露出一副神秘莫测的微笑。“我的钱啊……”
……
“啊。”
当梁岳再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然蒙蒙亮。
他只觉头疼欲裂,和之前透支了神识的状况还有另有些不同。身子好像躺在一个很柔软的床榻上,鼻端也满是香气。
不对!
他一下想起来,昨晚他是随福阳公主入房中问话,用真言灵雾迷住她后,问了几个问题。
可他的记忆只能回想到福阳公主马上要说起钱的来由。
再回忆时,脑袋又是一阵剧痛。
钱后面的事情就都想不起来了。
“啊……”他越想越痛,嘶吼一声,感觉好像有一把刀在脑海里搅。
怎么回事?
他暂时放弃回忆,以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