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碎破开,他整个人忽然就半裸了,没等他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是一记窝心飞脚。
邹淮南当空飞起,倒飞五丈后落地,噗通一声,只觉气血一滞,梗得一下说不出话来。
“你……”他半身撑起,一手指着对面的梁岳,无法再吐出完整的话。
此刻他才明白,这从卫哪里是什么任人欺负的软柿子,他简直硬得发烫!
梁岳凌空将他踢飞,而后潇洒落地,淡淡说道“邹都卫,若你再不依不饶,这几刀砍的就不是衣服了。”
“噗——”邹淮南又羞又怒,竟猛地吐出一口淤在心头的血。
两名属下爬起来,连忙架着他离开,三人仓皇逃窜。
“好——”
此时周遭围观的百姓已经有了不下百人,大家议论之下,早看出是非黑白。见梁岳一方大获全胜,顿时响起了阵阵欢呼之声。
……
可回到驻所之后,三人立马就受到了胡铁汉劈头盖脸的一通骂。
“我就让你们少跟傻子玩!”
胡铁汉愤怒地拍着桌子,指了指陈举,又指了指梁岳,“御都卫之间,当街拔刀!打的还是邹统领的儿子?没长脑子吗?”
逄春在一边解释道“胡统领,这件事情不怪陈举和阿岳,你给我个面子,就别……”
“你闭嘴!”胡铁汉一指他,“伱以为傻子说的是谁?”
逄春也默默地垂头,扁着嘴小声道“傻子说我……”
“我是正卫,这件事我担主责。”陈举漫不经心道“邹统领要是想要追究,大不了大家都往上捅嘛,难道还叫人打不还手不成?”
胡铁汉绷着脸,络腮胡须一颤一颤,“这种事情是上不了台面的,肯定不会明面上追究。但你们终究要在御都卫任职,以后怎么办?”
“此事对方蛮横无礼在先、跋扈出手在后,我们只是被迫反击。”梁岳说道,“实在没有办法,那我们只能离开御都卫了。”
“说得轻巧,你们马上就要转正,大好前程,就这么说不要就不要了?”胡铁汉瞪了他一眼,重重吐了口气,才又道“我一会儿就去城南总衙找邹统领,帮你们几个求求情、道道歉,只要邹统领点头就好。他们原本就理亏,想来也不会太过追究。”
三人闻言,俱是有些感动。
“你们都谁动手了?”胡铁汉又追问道,“谁打了邹淮南、怎么打的,都详细跟我说清楚。”
“大家都动手了,不过打了邹淮南的只有我自己,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我。”梁岳答道。
“啊?”胡铁汉微微惊诧,有些意外“邹淮南前两年就突破到了观想境,你一个人就能打败他?”
“我也突破了。”梁岳道。
“啊?”胡铁汉再度惊讶,心理盘算着梁岳的修为近来增长到底有多快,想了想又道“可就算刚刚突破,修为、功法的差距也……”
第二境巅峰代表他已经参悟了不少功法,邹淮南能接触到的功法资源肯定也比梁岳更加上乘。而梁岳才刚刚突破,哪有多少时间参悟功法,战力其实比气血境巅峰也强不了多少。
二者差距依旧很大。
“的确如此,我气血远不如他强盛,多亏了胡哥你给我的刀法。”梁岳颔首道“我用了一招云龙九现,才将他击败。”
“啊??”
这一次,胡铁汉惊得厉害、啊得持久,紧随其后是长长的一阵沉默。
胡家刀法第十八式,云龙九现。
自大雪山上那位祖上宗师以后,已经不知多少年没人练成过了。其中观想的道韵有多复杂,他身为胡家后人是一清二楚的。也难怪,梁岳能借此以弱胜强。
可这刀法给他才多久啊?
胡铁汉看着梁岳的眼神从震惊变成疑惑,又从疑惑变成炽热。
那眼神就仿佛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任谁被一名人高马大、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这样盯着,都难免会心里发毛。
半晌,他才缓缓说出一句话。
“小梁啊,你觉得胡哥这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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