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父…姨母很担心您。”姜锦心微笑着道,目光没有闪避,“不管有什么事情,还请姨父多念及姨母,不要亲身涉险,姨母唯有……您和表哥。”再一次肯定地道。这一次淮安郡王肯定自己明白了姜锦心的意思,眸中一片震惊。这个以往看着柔柔弱弱,和孔氏脾性相仿的内侄女,居然如此不凡特别是她最后的一句话,不但表示了孔侧妃的心意,也表示了她对自家府上的真心,这一次若不是眼前的女孩子,孔侧妃就真的出事。淮安郡王不敢往下想,如果芸娘真的出了事情,自己当如何……低咳了一声,脸色和缓下来:“好,我知道了。”“姨父,还有一件事情,也得麻烦姨父。”姜锦心并不急着离开。“还有什么事情”淮安郡王温和地问道。“能否麻烦姨父……见一见我父亲,说说顾姨娘的事情。”姜锦心提出要求,这个姨父比自己想象的还有聪明一些,表面上看起来淮安郡王是鲁莽的,年轻时还背负着各种不好的名声,也是因为如此,大家才会觉得云氏才是好的。而他上一世那么极端,应该也是因为姨母之死,才会做那么暴烈的事情。“最好能向父亲讨要一个凭证。”姜锦心继续道,这个想法她一直有,当初孔太夫人说起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找机会,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她又怎么会放弃。“什么凭证”淮安郡王来了兴趣。“顾姨娘永为贱妾。”姜锦心毫不犹豫地说出心中所想。“永为贱妾”淮安郡王一惊。“永为贱妾!”姜锦心再一次肯定。“这个想法倒是不错,恐怕你这个父亲未必会答应。”淮安郡王想了想这种可能性,觉得这可能性不是很大。姜寻承对顾姨娘可是千好万好,让他写下这么一张凭证,几乎是不可能的。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试探着问道:“锦儿,这事恐怕不成,或者可以让他写一张永不为正室的凭证”“姨父,父亲会愿意的,您说说顾姨娘多次派人过来见淮安郡王妃的事情,问问我父亲知不知道这事,问问这事和他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他的意思……”姜锦心柔婉地笑了,“或者我父亲愿意写这么一份东西。”以前是不可能的,但现在顾姨娘处处可疑,现在又惹到了淮安郡王府上,这可不是之前孔侧妃的事情。当然,自己也会适当地再推一把。“马上”淮安郡王想了想,笑了,没再说不可能或者可能。“不急,最迟两三天吧!”姜锦心给了一个大致的时间点。“好!”淮安郡王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姜锦心站起身又是侧身一礼。“姨父,我还要去香烛铺子给祖父准备祭品,先行告辞。”姜锦心笑了,神色放松下来,少女眉眼弯弯。“行了,先去忙吧,此事本王已经知道,不会让你姨母担心的。”淮安郡王也笑了,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看着少女轻灵的脚步离开,淮安郡王才收缓起脸上的笑意,身子往后一靠,的确,有顾姨娘这么一个人在,他之前的谋算还可以再更改一些。云氏的娘家虽然已经败落,但是还有人在的,能不沾染最好是不沾染,还得考虑母亲,母亲年纪大了。也得为芸娘考虑,有些事情,自己不能做得太过,甚至不该让人非议芸娘。“去把云氏身边的那个婆子带过来。”许久,淮安郡王思量定,才道。一个小厮应声退了下去……春巧已经等了许久,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她时不时地到门前往外望着,越等越慌,越等越不安。终于,听到有脚步声过来,春巧忙到门前候着,双手落肩恭敬不已,而后又皱了皱眉头,听声音似乎只有一个人。终于,门开了,一个婆子走了进来。“见过这位妈妈。”春巧忙上前行礼,而后看向身后,没人,就这么一个婆子过来。“你是谁不是护国公夫人的人”婆子看清楚春巧的面容后,大怒,往后退了两步,厉声斥道:“说,你是谁,居然敢冒充护国公夫人身边的丫环。”春巧一看不好,忙道:“妈妈,我是顾姨娘身边的人,不方便说我们姨娘,才报得护国公夫人的名头。”“顾姨娘”婆子一时没想起来,上下审视着春巧,毫不客气地道,“我们王妃不认识什么顾姨娘、王姨娘的,你们护国公府上的姨娘,我们王妃一个都不认识。”说完转身欲走。“妈妈,等一下,我是左相府上的顾姨娘身边的丫环,我们姨娘才认了护国公夫人为姐姐,妈妈应当也是知道的吧!”见婆子真的要走,春巧急了,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左相府上的”婆子终于停住脚步,这一次又上下打量起春巧,一边道,“我记得顾姨娘身边的是一个姓郁的婆子吧”显然,这是不信春巧的了。“郁妈妈伤到了,现在还躺在床上,不方便出门,姨娘没办法,才让奴婢过来见一见郡王妃的。”春巧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解释道。“伤到了,怎么伤到了”显然是不信的。“之前有看病的郎中,自己不知事还怪到我们姨娘的头上,郁妈妈是个护主的,把事情揽到身上,被打了后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春巧气愤地道。这事外面传得不少,说什么的都有,淮安郡王妃自然也是听到一些的。果然,这话说了后,婆子脸色和缓了几分,审视后,再一次问道:“真的是顾姨娘的人”“奴婢真的是顾姨娘的人。”春巧再一次肯定,又特意道,“我们姨娘向来敬仰郡王妃,之前还托了郡王妃帮忙,姨娘能这么快的和护国公夫人认亲,其中全靠了郡王妃,我们姨娘很是感激。”这话不只是表面上的意思,更多的是表明顾姨娘和郡王妃之间的暗中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