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大船在江雾中缓缓的行驶着。
船舱里,徐迪正在劝说着赵构:“皇上,这都已经在韩将军的船上了,您就安下心,小睡一会,养养精神吧……”
但听赵构奇道:“诶,朕确实是累得很,可也不知为何,忽然就没有了睡意啊……”
徐迪遂笑道:“皇上,您啊,八成是累过了头……再不就是,因为脱困了,高兴得……”
赵构却摆摆手,皱起眉道:“不是,都不是……朕上船之前,朕明明很是高兴,可现在……却觉得,这心里,莫名其妙的,不太舒服……”说着,抬手去摸心口。
徐迪见状,忙道:“皇上,要不,让奴才,去宣董太医过来,替您诊看诊看……”
赵构遂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徐迪去宣董怀德前来。
少时,只见董怀德,紧随着徐迪,进到了船舱里来。
正在来回踱着步的赵构,见董怀德过来,遂坐了下来,伸出手,放在桌子上的脉枕上,让其为自己把脉。
待把过脉后,董怀德站起身,向赵构禀道:“启禀皇上,皇上除了微有些虚火旺盛,龙体并无大碍……”
赵构听后,拧着眉,捂着心口,问道:“如果只是虚火旺盛,也不至于,朕这心口,如此的难受吧?”
董怀德寻思了片刻后,推测道:“或许,是皇上太过紧张的缘故,导致心绪不宁吧……待微臣,让月卿煎碗宁神汤来,给皇上饮用……”
赵构有些无奈的挥了挥手,示意董怀德退出去后,叫过徐迪,吩咐道:“既然,连董太医都瞧不出来,朕的身体,有何不妥,那就宣傅天华过来,替朕算算吧……”
徐迪领了旨意后,麻溜的就去将傅天华带了过来。
赵构一见到傅天华,就忙不迭的,招手示意,让他坐到自己的对面,给自己看气色,测吉凶。
傅天华遂按照回梦老人所赠之手札内所述,给赵构看过气色后,起身禀道道:“皇上,请恕天华直言,皇上印堂中那条黑气,已经由暗转明,乃主大难在即……”
赵构一听,当即就乱了分寸:“啊!那那那……那该如何是好?傅天华,你快替朕想想办法啊!只要你替朕化解了灾劫,朕就赐你高官厚禄……”
傅天华闻言,躬身一礼道:“能为皇上分忧,乃是天华之幸,天华自当尽力而为。”
随即,他取出之前,赖布衣交给他的黄符,双手奉至赵构的面前道:“这道黄符,已注入灵气,可保皇上您百邪难犯,水火不侵,还请皇上贴身带着。”
赵构闻言,接过黄符,看了看后,塞进了里衣中。
这时,闻听赵构抱恙的赵蓉,前来探望。
傅天华忙将护佑自己的那道黄符拿了出来,一脸深情的,递与赵蓉道:“也请公主收好此符,以保平安。”
只见赵蓉,笑靥如花的,赞许了傅天华一句:“傅大哥真是细心。”
傅天华见赵蓉,笑得眼眉弯弯的对着自己,不由得看呆住了。
就在这个当口,大船的船身忽然一阵晃动。
众人一个措手不及,相继站立不稳,差点全都摔倒。
但听徐迪冲外嚷责:“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惊了圣驾,仔细你们的小命不保!”
说话间,只见那高先锋,急步入内后,上前向赵构禀报:“禀皇上,是船底碰到了些东西,末将已经让人下水去查看,令皇上受惊,末将惶恐……”
岂料,话音未落,只见那高先锋,瞬间面露凶相,从衣袖中抽出一柄匕首后,径直向赵构刺去。
还好傅天华眼疾手快,及时飞起一脚,踢落了高先锋手中的匕首。
高先锋见一击未中,又抬手甩出一枚暗器,掷向赵构。
幸得赵蓉在旁,推开了赵构,才让他又躲过一劫。
与此同时,傅天华也以擒拿术,抓住了高先锋。
但听闻声赶来的宗煊,厉声质问高先锋:“高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却见高先锋冷笑道:“谁是你的高大哥,我乃大金国肃王世子完颜昌,若不是,为了取得你宋国的兵布图,才不耻与你这宋将称兄道弟!”
宗煊闻言,又惊又怒,嚯的一声,拔剑出鞘,抵在了完颜昌的脖子上。
完颜昌倒是毫无惧色,高傲的道了句:“我乃大金国皇族,你想杀我?你还不配!”说罢,牙关一咬,竟自服了毒。
宗煊愤怒的揪住完颜昌的衣领,待要施救,对方却已咽了气。
这时候,只见有前锋卫来报:“不好了!船底进水啦!”
众人闻言,赶紧簇拥着赵构兄妹往船舱外跑。
待得所有人跑到船头,小舟上的前锋卫已经过来接应。
可没成想,大船正处在水最深的江心,加上船底进水,产生了旋涡,导致大船原地打转,令得小舟上的前锋卫不得靠近。
傅天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