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夫人看出了傅天华的心思,遂笑责姜展宏:“你呀你,就该被你爹管着,你看看,这一离了你爹,就变得口无遮拦。就你这般,日后如何承袭家业,扛起帮务啊……”
只听姜展宏发出一声带着苦涩的冷笑后道:“我在我爹眼里,不过是个不成器的二世祖!况且,他老人家身子骨好过少年人许多,什么承家业,什么扛起帮务,哼……”
他说着,转身坐到茶几旁,从盘子里抓起一把瓜子就要嗑。
其间,于不经意中,自衣袖中露出副玉串子。
欧夫人见状,先是赶紧叫停:“诶诶诶,展宏,别嗑这个……”
跟着,她急唤丫鬟:“来人,快去换一盘姜少爷爱吃的那种……”
姜展宏听后,闻了一下手里头的瓜子,随即将瓜子放回盘子,丫鬟则紧随其后端走了茶几上的所有瓜子。
另一边,只见姜展宏上前挽住欧夫人的手臂,露出小孩子般的笑容道:“婧姨,从小到大,就数你最知展宏……”
欧夫人笑着摇摇头,用手指戳姜展宏额头的方式,将他推开,并提醒:莫让天华看着笑话……”
转而,她指了指姜展宏的手腕处问道:“这又是从哪儿让你给弄来的稀罕物件?花了不少银钱吧?”
姜展宏笑回道:“啊,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婧姨的法眼啊……”
他说着,从手腕上脱下那副玉串子递给了欧夫人。
欧夫人接过玉串子之际,只觉得一股凉意直沁人心脾,不禁道了声:“好物件!”跟着,便欣赏起来。
只见那副玉串子的每颗珠子都是大小一致,色泽也是几乎相同,皆隐隐闪着青红相间的光华。
但听得欧夫人边欣赏边说道:“这副水火龙珠,百年难见,价值不菲……”
姜展宏轻耸了下双肩,风轻云淡地道:“噢,几千两而已……”
忽而,他话锋一转,再度挽住欧夫人说道:“据说,这水火龙珠可是被高僧开过光的,不仅能通财运,还葆福寿常青,不如送与婧姨,好让婧姨更加容光焕发,青春永驻……”说着就要给欧夫人戴上。
欧夫人却笑着连连推辞:“容颜枯容与否,源自心境,长不长寿,更是天道始然,无谓靠着外物增改……”
姜展宏听后,眉宇间不禁掠过一丝悻然,但嘴上仍自说笑:“也对,婧姨还这么光彩照人,此物自是无用武之地,那就先让展宏占用着,等到婧姨百岁寿辰之日,再来献上……”说着,将玉串子收回套于了手腕上。
欧夫人则是一脸的莫奈何,唯有笑着摇摇头。
傅天华见二人这么亲近,竟自隐隐心生羡慕。
而这一幕,正被先后走进来的方氏一家和赖夫人看在眼里。
方氏一家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赖夫人的表情却有些不明所以。
只见她,先是看了看欧夫人和姜展宏,而后,又看了看微显呆愣当场的傅天华,嘴角随即扯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欧承川和赖氏父子回来了。
欧承川进门后,见只姜展宏在,即问:“咦,你爹呢?”
姜展宏未立时回应,而是先向欧承川致礼,叫了声:“世叔。”
继而,他看着赖澄山一众人问欧承川:“这几位是……”
欧承川遂笑着逐一引见:“噢,这位是风水堪舆大师赖澄山及其夫人、这两位是他们的公子凤鸣、布衣……另外三位是方荣跟他的夫人,以及他们的千金青梅……”
姜展宏听罢,挑了下眉后,执扇上前,先向赖澄山一礼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赖大师啊,久仰大名,失敬、失敬啊……在下姜展宏……”
赖澄山笑谦道:“姜公子多礼了,老夫早就收山多年,昔日浮名,已不值一提……”
姜展宏随即道:“哦,那就是赖大师已传衣钵于子,敢问二位令公子中哪位有幸得大师真传啊……”
他说着,走到赖凤鸣和赖布衣的跟前,打量了二人后,执扇指着赖凤鸣,接道:“想来是这位啦……”
赖布衣原本对姜展宏没什么看法,只当他是个寻常公子哥,但在见礼间看他言行浮夸,便有些皱眉,此刻再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没好气,却又不好发作。
而赖凤鸣,则以略带探究的眼神看了看姜展宏。
但听赖澄山笑着回道:“说来真是惭愧,凤鸣虽有得老夫指点,但他却醉心于丹青,至于布衣,他已拜世外高人回梦老人为师,相信将来的成就,定然是远胜于老夫……”
此言一出,赖布衣和赖凤鸣不约而同地瞥了眼父亲。
却见姜展宏微摇头感叹道:“那赖大师岂不是无人继承衣钵了嘛……啊,也不是……令郎虽另拜名师,但不也是学风水嘛,有道是,万法不离其宗,都一样、都一样……即便令郎日后风水术出神入化,天下闻名,不也是赖家子弟,您赖大师的荣光嘛……”
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