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牢房里,赖凤罡正在劝解坐立不安的傅天华:“诶,天华,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走来走去的了呀……走得我头好晕……不就是为了那个什么迎宾税嘛……这本就是不义之财,就算是你冒名收了又怎么样?量他王均也不敢依法处置你,他不怕自揭其短吗?”
傅天华摇头道:“我担心我娘,也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回来……我被关在这儿,娘一定六神无主……”
赖凤罡遂又劝:“事情闹这么大,我爹娘一定也知道了……放心,就算我娘不出面,翠姨也会照顾素蕊婶子的……我爹嘛……肯定会很生气……不过,娘一定不会让他不管我的。我爹会来救我们的,到时候,顶多被他责罚罢了,没事的……”
但听牢房外传来计筹的笑语:“哈,赖四公子胆识不错嘛!身陷囹圄,还能如此气定神闲,难为令尊在外忧心如焚啊!”
赖凤罡闻言,欣喜:“我爹来了!我爹来救我们了!”
转而,他得意地对傅天华道:“我就说我爹会来救我们的嘛!”
只听计筹冷声道:“四公子说对了一半,令尊是来求大人高抬贵手的。不过不是保你们,是只保你……傅天华冒充衙门中人讹诈钱财,既有人证,又有物证。罪行滔然,绝难姑息……”
赖凤罡恼火打断道:“明明是你们知法犯法在先,竟想倒打一耙!还有,我爹是不会不管天华的,一定是你们恶意刁难我爹!”
转而,他提醒傅天华:“天华,你不要信他们胡说!你我情同手足,爹是知道的,他不会只保我不保你的……”
计筹有些不耐烦,催促道:“行了,赖四公子!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下。你爹还等着呢,跟我走吧!”
却听赖凤罡一口绝拒道:“不!天华不走,我也不走!你去告诉王均,要么把我们两个都放了,要么就等事情闹大了让知府大人来秉公处理!”
傅天华心知王均会冲着与师父的恩怨针对自己,遂劝道:“算了,凤罡,你爹说得对,能保一个,是一个。你快走吧……你看你,又有伤,牢里阴寒,你会受不了的……”
赖凤罡却就地盘腿而坐,耍赖似的坚持道:“我们是兄弟嘛!我怎么能为了自己脱困,而罔顾道义呢!”
计筹哂笑一声道:“这可是你自己不肯走的,那我只好如实回复大人和令尊了。”说着,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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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筹返回小花园后,将赖凤罡所言转述给了王均和赖澄山。
赖澄山不禁暗恼:“不孝子!都什么时候了!还任性妄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但听王均似笑非笑地道:“诶,赖老爷,你听到了啊!这可是令郎自己愿意的,本官可没说不放人……”
转而,他做感叹状:“只道赖老爷方才所言过谦,原来令郎还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不过也是,谁还没有个年轻气盛,恣意妄为的时候……只是难为了赖老爷……本官要是有像赖老爷这样的爹,唉,真是夫复何求啊……”
赖澄山预料到,单凭几张银票,和三言两语,王均是不会轻言放人的。再加上儿子的不识好歹,就更得费些周折了。不过,从王均的态度来看,针对傅天华居多,儿子是受连累,皮肉之苦难免,性命应无虑。
他想到此,没好气多过于担心,遂道:“犬儿着实是不懂事,犯了错,还敢大胆妄言,是该受些教训了。赖某相信大人定能秉公处理,不会有失偏颇。”
王均撇撇嘴道:“当然当然,赖老爷大可放心,本官自有分寸……”说着,做了个疲倦的动作。
一旁的计筹立时会意,遂提醒赖澄山:“赖老爷,我家大人刚刚回府,很是疲累。待大人休息好后,有了精神,自会劝教令郎,请赖老爷回去静候吧!”
赖澄山没奈何,只得和方荣告辞离开。
不想,二人刚走出衙门口,就见翠芬母女陪着素蕊和赖夫人等在了外面。
赖澄山见状,皱眉问:“你们来做什么啊?”
素蕊和赖夫人都焦灼不已,几乎是异口同声反问:“天华\/凤罡怎么样了?人呢?”
赖澄山没好气地回道:“都在牢里!一个出不来,一个不肯出来!”
素蕊闻言,急问:“是谁出不来?是天华吗?”
赖夫人也跟着追问:“老爷,你倒是说清楚啊!凤罡到底怎么了嘛?”
赖澄山略显烦躁地道:“天华冒衙门之名骗钱,人证物证俱全,怕是难逃罪责……凤罡,凤罡是因为之前老跟衙门的人捣乱,这次又帮着天华拒捕,被逮个正着,估计要受点皮肉之苦了……”
他说着,待要责备妻子几句,只见情绪激动的素蕊要冲进衙门,却被守门衙差推倒在地。
方青梅赶紧去扶素蕊,并斥责守门的衙差:“你们这么凶做什么?就算天华犯了错,关他娘什么事?你们凭什么对一个百姓逞凶?”
方荣怕女儿惹事,连忙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