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东的小院里,傅天华正趁着母亲小睡,在清点准备带走的物品。
突然,屋里传出素蕊近乎哭喊的惊呼声。
傅天华闻声后,急忙丢下手中的物品冲进屋去。
只见躺在床上的素蕊,双目紧闭,满头大汗,手脚乱舞,正困于梦魇中哭喊着。
傅天华见状,一边轻拍母亲胸口,一边呼唤:“娘,娘您醒醒!娘,您快醒醒啊!天华在呢!您别怕,您快醒过来啊!娘……”
可不管他怎么叫,素蕊依旧被梦魇缠绕着醒不过来。
傅天华情急之下,唯有注力于掌,出劲拍击母亲后心,终于迫使她清醒了过来。
素蕊醒后,抱着儿子,惊魂难定。傅天华也是满头大汗,被吓得不轻。
他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后,安慰起母亲:“娘,没事了……天华就在您身边,您别怕,天华会保护娘的……”
素蕊紧紧抓着儿子的手臂,哆嗦着道:“天华……娘,娘真怕醒不过来……真的好怕……天华,娘还没看到你成家立业……娘不放心你啊……天华……”
傅天华再度安慰:“娘啊,做恶梦而已,您别想太多了……您当然会看到天华成家立业……到时候啊,您还得天天逗孙子孙女呢……”
素蕊的情绪似乎还是不稳定,忽而点头,忽而摇头的,傅天华遂给母亲倒了杯热茶。
素蕊喝了口热茶,定了定神后,却又哭了起来。
傅天华赶紧又劝:“娘啊,您哭什么嘛……”
素蕊一边抬起头看着儿子,一边哽咽地道:“这段时间,娘总是做噩梦,还好几次梦到你爹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怕是你爹他……”
傅天华一提到父亲,就心生怨怼,气道:“他都不管我们母子,您又何必管他有没有事!”
素蕊哀叹一声道:“可他始终是你爹啊!”
但听傅天华吼了声:“他何曾当我是他儿子啊!”
随即,他忿然起身,一拳砸在床边的柜子上。
柜门立时被砸出个大洞,傅天华的手也被木刺划伤流血。
素蕊见状,赶紧拿出手帕帮儿子包扎,并心疼地责备:“你看看你,一发脾气就老伤到自己……天华,你该改改你这脾气了……你师父不是常教你凡事要懂得宽忍……”
傅天华缓和了下情绪后,安慰母亲道:“行了,娘我知道了……”
转而,他提醒母亲:“对了,娘,估计师父这几天就会回来,孩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您一会儿看看,看还有什么要带走的……”
但听素蕊喃喃地问:“天华,真的非要离开这里吗?”
傅天华一听,不禁又气急起来:“娘啊!不是已经决定好了嘛!您……”
却听素蕊打断道:“自从决定要走,我就总觉得心神不宁,老做恶梦……兴许,这是老天爷在提醒我不要走……毕竟,这里还有很多事不能放下……”
傅天华不由得再度烦躁起来,激动地道:“说来说去,您还是不想走!还是觉得我们母子俩欠赖家的!娘啊!到底是还恩重要?还是您儿子我的前途重要啊!”
说话间,忽听外面传来院门被撞开的响动。跟着,是连串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
还没等傅天华出去看,只见十几名手持铁尺的衙差冲了进来。
随着为首的衙差一声令下:“来啊!将傅天华拿下!”众衙差便上前来拉扯傅天华。
素蕊不知就里,见他们要抓儿子,急忙下床追问:“你们……你们干什么要抓我儿子啊?我们可是本分人家,你们可要弄清楚了啊……”
但听为首的衙差冷笑一声道:“本分人家!好一个本分人家!连官府的钱都敢骗,还有脸说是本分人家!”
傅天华心知是收迎宾税的事被揭穿了,遂牙一咬,心一横,从一名衙差手中夺过铁尺,虚晃一招后,拽起母亲就往外冲。
母子俩来屋外后,本想直奔出门,怎料门外已有衙差把守。
这时,赖凤罡来找傅天华。
他见小院内外都是衙差,又看傅天华母子遭围困。
他先是惊讶,跟着不管不顾的,随手抄起路边的一根木棍,就往院里冲,却被守门的两名衙差阻拦并遭殴打。
傅天华一边要护着母亲,一边要跟衙差打,已经是分身不暇,也顾及不上挨揍的赖凤罡。
倒是素蕊,见赖凤罡被打,急得连声喊:“凤罡少爷……你们别打凤罡少爷啊!他身子弱,打不得……唉呀,凤罡少爷,你快跑……你……”
转而,她催促儿子:“天华,你快帮帮凤罡少爷啊……”
但傅天华正忙于跟衙差过招,哪有空听母亲说话。
这时,为首的衙差以傅天华护母为突破口,趁其不备,去抓素蕊。
他得手之后,即以素蕊为人质,威胁傅天华:“小子,若想你娘能得善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