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只见几名彪悍的衙差,一边恶行恶状的向沿街的商贩索取钱财,一边向陈文瀚的摊子走过来。
走在众衙差后面的,是个身穿皂色文士服,尖脸鱼须,鼠耳三角眼的中年男人,即是那商贩口中的计师爷计筹。
陈文瀚见状,连摊子也不及收拾,扭头就要跑,却已被眼尖的计筹给看到了。
但听计筹喊了一声:“吊桶陈!”
陈文瀚见跑不掉,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后,挤出笑脸,转过身,恭敬地叫了声:“计师爷好……”
计筹鄙夷地看了看陈文瀚后,冷哼一声问:“怎么,你也想耍赖溜走啊?”
陈文瀚哈了下腰,道:“小可哪儿敢啊!是小可今日身体不太好,刚想收摊回家,您就来了……”
计筹翻了个白眼,抬手做了个要钱的动作道:“你可是知道规矩的……”
陈文瀚无奈地边点着头,边伸手去衣袖里掏出些碎银子来,递与计筹。
赖布衣一看那些银子,立时上前阻止道:“怎么给这么多啊?吊桶陈,你不过日子了?”
但听计筹冷然道:“多吗?本师爷可是公道得很呢!那些卖菜卖肉的,都是小本经营,我也就,勉为其难的收个十几二十文算了。那些开铺子的,也是开销大得很,我也不好收太多啊……诶,你吊桶陈就不一样了。你做的,可是无本买卖哪!你就动动嘴皮子,掰掰手指头,这钱就往你袋里去了……”
正当他要接下银子时,却被赖凤罡给一把夺了过去。
跟着,赖凤罡先是气愤地责备陈文瀚:“就是像你这么胆小怕事的人,助长了那些朝廷蛀虫的气焰!”
转而,他指着计筹,正气凛然地斥诉:“枉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竟然如此寡廉鲜耻!真是有辱斯文!”
继而,他斥责起众衙差:“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县官师爷,就有什么样的衙差!你们的亲朋好友中,应该也不乏有做小本生意的吧?你们就不会觉得有愧吗?你们有脸向他们伸手索取这种不义之财吗?”
计筹不由得恼羞成怒:“赖凤罡!你小子,以前就老是耍小聪明,教人阻差办公!别以为我们大人不知道!我们大人是看在赖老爷有造福本镇之功,给他面子,又姑念你年少无知,这才不加追究!你倒好,越大越没个分寸,如今,竟然变本加厉,公然挑衅辱骂官爷!看来,今天要是再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知道何为官威难犯了!”
他说着,向众衙差挥手喝令:“来,给我好好伺候伺候这位赖四公子!”
陈文瀚闻言,试图上前求情阻拦,却被其中两个衙差给架了开去。
赖凤罡眼见众衙差撸袖抡拳向自己逼近,心里虽然打起了鼓,但仍自嘴硬着:“喂!你们可是衙差,胡乱殴打老百姓,罪加一等的啊!你们……”
还没等他说完,众衙差的拳头已如雨点般袭来。
赖凤罡起初还奋力抵抗,但终究不会武功,又体弱少力,哪经得住衙差的一通脚打脚踢。到最后,别说挡了,逃都来不及。
正当计筹看得兴起之际,忽觉身后传来急促的木轮滚动声。
就在他回头去看的一瞬间,已被一辆板车撞翻在地,车头正中他膝盖。
他痛得边嗷嗷叫,边嚷问:“谁?是那个混账王八蛋!敢偷袭老子?”
他话音未落,但见阳光下,一个银白色的人影,从他的头顶掠过。
紧跟着,随着两声闷哼,只见有两名衙差,被那银白色人影踢翻在地。
随后,还没等计筹反应过来,又有两名衙差被那银白色人影给摞倒了。
继而,只见那银白色人影将挨打的赖凤罡扯到一边后,方才定下身形,原来是傅天华。
只见他,脸上的汗水未干,颈上围着块汗巾。一身银白色劲装,质地虽显粗糙,却难掩他的俊朗风采。
赖凤罡被扯,受力下转了个圈。
待他停下来,便给傅天华叫好:“天华好厉害!”
计筹被另外两个衙差扶起来后,捂着腰,怒斥傅天华:“臭小子!你是活腻味了!敢伤衙门的人!”
傅天华紧握双拳,横于胸前,掷地有声地道了句:“你们伤我兄弟,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计筹气得脸皮直抽抽,再度命令众衙差:“还不给我操家伙,把这两个狂徒拿下!”
众衙差得令后,当即亮出了武器。
但看傅天华,一脸不屑地向众衙差招了招手后,紧跟出招进攻。
双方交手没几招,众衙差就被傅天华灵动的身法弄得晕头转向。
其实,这帮衙差,平日里偷懒耍滑挺有本事,身手却多半是不济的。那副凶神恶煞样,吓唬些寻常老百姓还行,碰到真正的练家子,也就只有挨打的份儿。
反观傅天华,十几年的扎实功底,打几个小喽啰,跟本不用出什么力气。没几下,就打得众衙差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