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自己刚进船舱时,那三人口呼自己“观浪”。
看来步之扬所说属实,怪不得沈观浪起初会让自己帮他那么简单的忙,原来他临死之前,早就谋划好了。
步之扬见他迟迟不说话:“想好了吗,要不要干?”
“我要假扮多久?”
“短则几天,长则一月,后面我会让沈门主找借口,说你有事要离开西凉,到时你便可以脱身。”
聂欢低头想了许久,最终下定决定:“好!”
步之扬吩咐一人道:“去把老计找来,此事少不了他。”
那人答应一声,便出了船舱。
不久后,一名头发半白,衣着简朴,面容甚是和善的中年人被领进船舱。
他先是看了步之扬一眼,叫了声“步堂主”,又不经意间看向了聂欢,顿时怔住,接着欣喜地上前抓住他的肩膀,眼中几乎要流出泪来。
“公子,你没事啊,可把老奴我担心死了。”
聂欢不知所措,看向了步之扬,后者轻叹一声,将事实讲了出来,老计顿觉五雷轰顶,双手颤抖道:“公子真的死了?”
“是这位小兄弟亲手埋葬的。”步之扬道。
老计不觉堕泪如雨,其余人脸色沉重,不发一言,待其悲伤过后,步之扬才将自己的计划如实告知。
“聂欢,老计是武门的管家,也是沈门主的心腹,你假扮观浪一事,有他帮你,不懂得问他便可。”步之扬语重心长地嘱咐。
聂欢点点头,步之扬又道:“老计,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洗清武门的嫌疑,救出沈门主,王师北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们万事小心。”
“放心吧,步堂主。”
……
将军府大门前,二人都已换了上了一身青色道袍,聂欢经过一番梳洗打扮后,倒还真像一个武门公子。
二人各怀心事,不免踌躇,聂欢看着这气派的宅邸,内心砰砰直跳。
虽说老计教了他待会儿该怎么说,以及一些礼数,可他还是担心之后的事情会出差错,银子赚不到不说,还把小命搭进去。
老计长呼一气:“走吧!”
二人上前说明来意,守门卫兵急忙通报,之后又出来将他们带进将军府客厅。
大将军王师北早坐在椅子上等候,其子王风雷直直地站在一旁,二人看到聂欢的一瞬间,眼睛里便有说不出的惊讶。
老计暗中戳了戳聂欢,后者这才反应过来,忙施了一礼:“观浪拜见将军大人。”
王师北冷笑数声,站了起来,转着圈打量着他。
“好,好,不愧是武门未来的门主,受了本将军那一掌,这才多长时间,就能安然无恙,气定神闲地站在这。”
聂欢也假笑了两声,壮着胆子:“将军说的什么,观浪听不懂。”
“听不懂?哼!”
王师北猛然抓住聂欢的后领,将其道袍褪了下来。
“爹,这不对啊?”王风雷又惊又疑。
聂欢看着他们震惊的眼神,便笑了笑,将道袍穿好:“将军这是做什么。”
王师北狐疑地看着聂欢,也想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武门名不虚传,竟有这种神药圣方,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使中掌之后的淤青消失不见,佩服。”
聂欢道:“将军说笑了,观浪也听到了些闲言碎语,说什么刺杀您的是我,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造反。”
“少废话!”王师北喝道,“本将军要问你一些问题,回答之时若有半分犹豫,今日将军府就是你们父子二人的葬身之地。”
“将军只管问。”
“将军府发生刺杀之事时,你在干什么?”
“闭关修炼。”
“在哪修炼?”
“城外山洞。”
“练得什么功?”
“武门世传武学朝阳诀。”
王师北每一句刚刚问完时,聂欢便即回答,就像随口说出,并无思考之嫌。
聂欢淡定地看着王师北,心中暗喜:“还好老计早就猜到这些问题,这一关算是过了。”
王师北显然有些生气,依旧不依不饶。
“好小子,就算你用灵药将外伤恢复,我不信你内伤能好的那么快,与我出去,打一场我便知晓,若你内力完好如初,我便放了你爹。”
聂欢对此早有应对。
“将军,观浪这两年未回西凉,就是一直在山洞中闭关修炼,谁成想老计带来这么一个坏消息,因此急火攻心,走火入魔,内功已废。”
王师北有些语塞,他死死盯着眼前的聂欢,突然发问:“你是沈观浪吗?”
“啊?”聂欢被问的措手不及。
王师北眯起眼睛:“本将军所认识的沈观浪,眉宇之间一股傲气,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