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了吧？”
莉莉丝这么问着，一边抱着盆栽转过身，语气很是轻松，对于柳厌，她不是很在意，但是一想到，之前脑子抽了，给了这小骗子好多血，她就一下在意得很。
就在她走到那张为自己准备的高背椅边上时，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家伙出现在了眼中，祂光是坐在那里，就让自己感觉被嘲笑了。
“欺诈……”
莉莉丝呢喃了一声，手上的盆栽掉在了地上，红润的小脸蛋瞬间就白了，“啊”的叫了一声，迅速躲在了柳厌所在位置的椅子后面，全然没了之前优雅的血族姿态。
看到了自己想看的，埃莫奈特哈哈地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嘲弄道，“好歹是个公爵，胆子这么小？”
柳厌的表情管理一向不错，只是笑了笑，然后把莉莉丝从椅子后面拽了出来，让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自己则是坐在了她的腿上。
莉莉丝出乎意料地还挺高的，比柳厌高了半个脑袋，大腿也很丰满，反正柳厌这个作息不规律，体重很轻的死人就算盘腿坐在她身上，莉莉丝也不觉得重。
莉莉丝也不敢动，毕竟对面还坐了一位大佬，要惹祂不高兴了，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深吸一口气，双手揽住柳厌的腰，让她坐好，莉莉丝朝埃莫奈特开口问道，“我倒是不知道阁下有这种喜欢闯入他人的意识空间吓人取乐的爱好。”
埃莫奈特撑着脑袋，“你胆子大，我也不会吓到你。”
柳厌安安稳稳躺进莉莉丝的胸里，感受这软和的感觉和某种类似鲜血的气味，眯着眼睛，像是睡呓一样笑道，“莉莉丝，你好香啊。”
“意识空间哪有气味啊。”
莉莉丝的腿抖了一下，示意柳厌好好坐着，然后继续看向埃莫奈特，“说实话，要不是舍不得放在这小骗子这里的鲜血，我该真不想和你们再有交集。”
她指着埃莫奈特，“你们这些神明大人啊，总是弄出一些其他人弄不懂的事情，更该死的是，你们这群家伙还不想和人解释，总而言之就是烦，好烦。”
埃莫奈特没笑了，祂微微弯腰，双手合拢，打了个响指，坐在莉莉丝大腿上的柳厌直接就断了意识，倒在了莉莉丝的波澜壮阔里。
做完这件事，埃莫奈特以一种难得的严肃神色说道，“确实是如此，但莉莉丝，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光是知道，对于弱小者都是一种伤害。”
莉莉丝摆摆手，“我知道，但是最基础的事情你应当和她说一说。”
莉莉丝低下头，下巴蹭了蹭柳厌的头顶，“这孩子已经够辛苦了。”
鲜血是灵魂的货币，在鲜血之上的联系让莉莉丝看见了属于柳厌的一些记忆残片，那是许多次苦痛，懊恼，后悔堆砌起来，又被一锤子打碎的记忆。
她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啊。
香味是假的，她在骗人，哭泣是假的，她还是在骗人，她看似正常的情绪没有一点是真的，一点都没有！
一切都是她的伪装，但没有人知道，龙之下不知道，埃莫奈特不知道，莉莉丝也不知道，她的情绪太过正常，让人忘记了，她已经在许多次战斗中，被拆碎了无数次了！
或许是那些记忆残片太让人心疼，莉莉丝紧紧抱着柳厌，红色的瞳孔看向埃莫奈特，“我不知道你以及你们到底在谋算什么，但是你们不在乎她。”
她对你们来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器件。
对我来说……
莉莉丝咬着银牙，鼓起勇气对埃莫奈特说道，“你们都不要她的话，我要！”
埃莫奈特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就说道，“我没有不在乎她，我只是不知道。”
她的解释没让莉莉丝满意，她指着埃莫奈特喊道，“欺诈与盗窃之神，如果你在意，就不可能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埃莫奈特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莉莉丝，心中莫名其妙生起一阵火，想要把面前这个人撕碎，烧成灰烬的火……
深吸一口气，埃莫奈特闭上眼睛，轻声道，“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眷属，除此之外，我不会对她的行为，她的想法做出半点干涉。”
…………
不知道睡了多久，柳厌悠悠睁开眼，大脑还未响应，入眼就是两座山峰，又大，又白……
她愣了两秒，然后转身不去看她，却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埃莫奈特撞了脸，她又愣住了，等了一小会儿才笑道，“这是要干嘛啊？靠这么近干什么？”
她的停顿和假装犹豫的思考被埃莫奈特捕捉到了，防偷心的措施依旧完美，埃莫奈特依旧不知道柳厌在想什么，强制偷取想法也行，但是没有意义。
“怎么了？”
见埃莫奈特不说话，柳厌又问了一句，结果被莉莉丝拦腰抱着转了个方向，不让她看埃莫奈特。
这是要干什么啊？她们俩背着我做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