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芒转瞬便碰撞在一起,轰然炸碎,擂台之上掀起阵阵罡风。两道身影重新站在擂台之上,弥生吾世微微上翘的嘴角挂着一缕鲜血,衣服上也多了数道血痕;守拙原本手中的长剑只剩下一个剑柄,肩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正涓涓而出。
弥生吾世看着一脸不甘的守拙得意地笑道:“兵器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此刀名‘妖丸’,乃是我国神匠村正不二巅峰之作;败给妖丸也算是你的荣幸!”守拙紧握双拳,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却又无法反驳;他确实败了,不过不是败给弥生吾世的刀法,而是他手中的长剑败给了‘妖丸’!
督判见状微微摇头,一个闪身来到守拙身前,轻点几下,封住穴位将血止住;而后看着一脸不甘心的守拙,轻叹道:“唉,可惜了!此战胜负各人心里自有定论,守拙小道长无需太过在意!只是武道会有他的规则,我等只能遵守,否则恐要落人口实!”
守拙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拱手施礼,道:“谢过前辈,守拙明白。”言罢跃下擂台,头也不回失落地往回走去。
不过是凭借神兵利器才险胜一筹,居然还能如此心安理得;督判有些不屑地瞥了一眼弥生吾世,朗声道:“青龙擂台胜者,弥生吾世!”
元致真人见状怒道:“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如此嚣张,若非守拙的兵器差了些,岂会败给他!”元和赶忙安慰道:“元致师弟无需动怒,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此战到底是谁胜了;守拙师侄并未堕了我武当威名,只不过是运气差了些。此番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是在与人生死对决时发生这种事,后悔都来不及!”元致闻言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绪,点点头道:“唉!哪怕舍下这张老脸,回头也要为守拙求得一件利器傍身!”言罢先是瞟了一眼元和真人,而后极为隐秘地扫了一眼谢子凌。
元致真人的动作虽然隐秘,但却也逃不过谢子凌的目光;见状,谢子凌轻叹道:“刚刚我就有些担忧,只是此前守拙使出的剑法以那柄剑的强度足以支撑,我便没有多言;现在看来倒是有些疏忽了。若是元致真人不嫌弃,此番回去我命人为守拙铸剑一柄以示歉意!”
元致真人跟刚刚回到众人身边的守拙闻言大喜过望,赶忙拱拱手,笑道:“剑圣言重了,再怎么说也怪不到您的头上!剑冢神兵多少人求之不得,哪有嫌弃一说;小徒若能得剑冢利器傍身,老夫感激不尽,在此先谢过了!”言罢看向守拙,笑道:“还不谢过剑圣?”守拙赶忙拱手躬身道:“谢过剑圣前辈,守拙感激不尽!”
谢子凌闻言点点头,而后正色道:“谢某既然答应便不会食言。武当剑冢虽然关系莫逆,但剑冢祖训不可更改,若是后人未能继承此剑,还需依照规矩投回剑池。”守拙点点头道:“剑圣前辈放心,守拙能得剑冢神兵已是荣幸之至,自当遵循剑冢规矩!”元致真人也是附和道:“自然,自然!”
一段小插曲也算是一扫守拙惜败的阴霾,众人把注意力又放回擂台之上。
朴智漳不善兵刃,司空无名也不愿占他便宜,二人便决定徒手对决。此时二人交战正酣,朴智漳的身影上下翻飞,腿法凌厉异常,攻势滔滔不绝。司空无名则是见招拆招,以守为攻,应对自如。
另一座擂台之上,小天师路无尘吸取了上一场萧谨言的教训,一上来就开启神光咒;神光覆映周身仿若神明,与安倍竭绝近身对战,压制得安倍竭绝只能疲于奔命。
而如心依旧是一如往常,金刚法相不动如山;任由陀摩奇疯狂进攻而面不改色,处之泰然。陀摩奇古铜色的肌肤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一身金刚伏魔神功,一招一式皆是掀起阵阵罡风;二人每次拳掌相交都发出金铁交鸣之音。
陀摩奇久攻不下,拿如心的金刚法相没有一点办法;于是抽身而退,沉声喝道:“今日我便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佛道正宗!”言罢,陀摩奇口中响起阵阵梵音,一座怒目圆睁的佛陀法相拔地而起,比之如心的金刚法相还要高大,但却少了一分庄严肃穆,多了几分凌厉;钨金色的光芒内敛,让人望而生畏!
陀摩奇手捏法印,佛陀法相身上梵文密布,气势也随之暴涨;接着陀摩奇一声暴喝:“佛陀一怒,万里慈悲——造化轮回拳!”而后佛陀法相一拳缓缓打出,在拳峰之上形成道道旋涡;看似缓慢的一拳却让人无从闪躲,威压天地!
如心见状微微摇头,双手合十轻声道:“徒有金刚手段,却无半点慈悲,佛亦算不得,又何谈什么正宗?爱慕虚名是为贪,不胜而怒是为嗔,无自知之明,妄言妄行是为痴;这样的你是否算得修佛之人,回头是岸吧!”
见陀摩奇不为所动,如心微微摇头,淡淡道:“心有慈悲,众生可度——一念般若!”而后手捏般若梵印,金刚法相金光缭绕间,一指点出;这一指如晨风拂过不起波澜,却又如惶惶大日绚烂夺目!少顷,金刚法相一指点在佛陀法相的拳峰之上;就只僵持了片刻,佛陀法相上的梵文随着法相寸寸碎裂,而后轰然崩塌。
这摧枯拉朽的一指依,旧在缓缓向前去势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