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衍自从下山后,便再没有动过手,好不容易来了个这么禁打的沙包,自然要好好享受,毕竟实战才能检验、提升所学;还有就是,他确实一时半会儿拿辛格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一边对战一边从太极要义里寻找破敌之法。而今他的太极拳阴柔有余,但刚猛不足,不知如何破这金刚修罗法身。
不觉间,一段文字缓缓自伏衍脑海中流淌而过:“用意不用力,太极圆转,无使断绝。当得机得势,令对手其根自断。一招一式务须节节贯穿,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伏衍眸光一闪,心道:“既然我打不破他的法身,那就让他自己打破自己的法身。”而后伏衍的拳意微变,拳劲似乎比之刚才还略有不如,但是招式衔接却更加的紧密,一招一式连绵不绝。辛格则是越打越难受,只能凭借修为强行抽身而退,稍一蓄势,怒喝道:“大伏魔神通,天地诛魔!”
只见辛格全身金光凝聚至右拳之上,威势更盛,四周空气都为之震荡了一下。云九霄急道:“这是要凭借绝对力量碾压,一力破万法。如果挨上这一拳,这小家伙恐怕很难全身而退,我们就这么看这么?”秦志坚虽然也是有些紧张,但还是镇定道:“你看那小家伙,不仅毫无压力,反而有些兴奋;虽然我也不知道凭借他的修为如何化解,我自问若是处在同样状况下,无论如何也没有应对之法,但不知为何,就是莫名地觉得他可以。”
二人交谈间,辛格身形暴闪,猛地一拳直奔伏衍胸口袭去。这一拳快若闪电,声若惊雷。伏衍眼睛微眯不躲不闪双腿微蹲,两手轻抬,一层微不可察的光晕覆盖在伏衍的双掌之上。眼看拳峰就要落在伏衍胸口,众人焦急万分,额头冷汗直流,不明白为何伏衍还是不闪不避。这胸口檀中大穴若是中了这一拳,神仙来了也救不回;但是此时即便想出手相助,也已经是来不及。“住手!”云九霄终于是忍不住,一声暴喝。可是辛格拳势不减,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现在场中最为镇定的莫过于唐云轩跟伏衍,唐云轩自然了解伏衍,这家伙惜命的很,不会做没把握的事,躲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他如何化解。伏衍则是全神贯注地盯着辛格,甚至都已经看到辛格那即将赢得比试的得意表情。
就在辛格的拳峰即将碰到伏衍的刹那,伏衍终于动了;右手轻抚辛格小臂稍退半步,左手按向辛格手肘内侧,而后右手借势向前一推。辛格这一拳顿时改变了方向,直接印在自己的左胸之上;而后伏衍一记搬拦锤打在辛格小臂之上,只听咔嚓一声,辛格便吐血抛飞。马哈赶忙上前,仔细检查一番;辛格此时已然是昏了过去,虽然性命无忧,但小臂折断又挨了自己全力一击,恐怕要静养数月了。伏衍刚才过于专注于战斗,现在也是略微有些后怕;毕竟这一招有赌的成分,若是慢上半分,倒地重伤的就是他了。
其实这辛格也是急于取胜,又被伏衍讥讽,更想要速战速决;若是其仰仗修为与伏衍缠斗,伏衍若想取胜,除非暴露伏羲剑诀的底牌。马哈检查完辛格的伤势,怒道:“云庄主,这本就是比武切磋,怎能下此毒手,还请给贫僧一个交代。”闻言,云九霄冷笑道:“马哈长老,辛格为何受伤如此严重不用云某再多说什么吧?若是这一拳落到元一小道长的身上,恐怕结果不会差多少吧?我要给你什么交代,若是刚刚犬子受伤亦或是元一小道长受伤,你是否会给我一个交代;说到底不过是技不如人,为何还要找我要说法。不过,你们远来是客,辛格在我初云受伤,我们也应该有所表示;若是马哈长老愿意,可以在此养伤,待伤好再启程前往普觉寺不迟。”马哈闻言气愤道:“那云庄主的意思就是没有道理可讲,欺侮我等没有能力讨这个公道了?”
不待云九霄回应,伏衍笑道:“马哈长老还真是会说笑,刚刚我想要跟辛格讲道理,他跟我说用实力说话;怎么实力不敌又要开始讲道理了?晚辈还真是感兴趣,这摩陀国大觉寺的佛法经义难道本就如此?还是有人礼佛之心不诚,没有学到真正的佛法。”马哈怒道:“牙尖嘴利的小道士,你有何资格与我论佛,没有一点礼数;再敢出言不逊,贫僧说不得要代你师尊管教你一番。”闻言,伏衍勾起嘴角,笑道:“且不论在此地你能否动得了我!以我师尊武当首座道然真人的身份,你又有何资格说代我师尊教训我。我这个人其实性子有些惫懒,最是怕麻烦;可是这世上总有人会找你麻烦,所以我读书治学,学会与人讲道理;之所以习武便是为了那些不讲道理之人能安静地听我讲道理。虽然现在我实力有限,不敌马哈长老,但不知这偌大的大觉寺,可有能阻拦我师尊替我讨回公道之人?”
马哈闻言一惊,没想到伏衍竟是道然真人的弟子。他多次来华夏游历,对于华夏武林自然了解。道然真人是何等人物,即便是在这人才济济的华夏也是处于最巅峰的几人。即便他自信觉得大觉寺可以抵挡张道然,但是因为此事得罪武当,实在有些不值得;思虑至此,马哈却是冷声道:“原来是道然真人的弟子,怪不得有如此底气,倒是贫僧眼拙了;这一次我大觉寺认栽,咱们江湖再见!”言罢,一位金刚上前抱起辛格。马哈颜面尽失,打,他不是对手,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