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城。
啪!
一颗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房间中,执死者看着眼前的棋局,冰冷的表情中是沉思的神色。
棋盘的另一边,是一张空着的蒲团,但执死者的神情却依旧无比严肃,仿佛正在与什么棋艺高超的敌人在对弈一般。
“这是第一步。”
执死者挪动对面的棋子,将其中一枚走卒往前进一格。
——这便是她走出的第一步,她根据乐园提供的提示和自己的推导,判断站在鬼杀队阵营一方那个人应该只是一个被波及进来的普通契约者。
“然后,这是第二步。”
棋子掉落的声音响起,只见上一步的那枚走卒,直接被移到了子台上。
——第二步,是毫无悬念的碾压,在四名下弦和主线任务失败的交替围攻下,那个契约者的主线任务不出意外地失败了。
“第三步。”
执死者继续自攻自守,同时扮演着棋盘的两方。
只见代表她以及恶鬼阵营一方的王将齐齐猛攻,而玉将一方则是节节败退,不得不将棋子全部回防以应对王将一方的凶猛攻势。
只是几个回合间,玉将一方就颓势尽显,虽然掉子不多,但却处处受到掣肘,反观王将一边,只是以几名小卒为代价,就彻底掌控住了局面。
——这是她的计划的第三步,一边利用鬼杀队减除掉恶鬼阵营这边一些不痛不痒的力量,为最终阶段提前做一些铺垫,同时利用手上的力量对鬼杀队步步紧逼,逼迫身为主角的灶门炭治郎在绝境的压力下提前觉醒。
这一步也进行的很顺利,甚至按照她原本的预料,等到妓夫太郎回来后应该就能听到关于灶门炭治郎成长的消息才对。
但是——
啪!
棋盘上,一直都保持着绝对的压制的王将一方的一枚银将突然从棋盘中离去,落入了子台中。
棋局定格在了这里。
执死者凝视着眼前的局面,看着那吃掉自己银将的那一手棋,沉默了良久。
——变故的发生正是始于这里。
妓夫太郎在她的计划中确实是可以被牺牲的棋子,甚至可以说本身就是她为灶门炭治郎专门准备的祭品。
但妓夫太郎绝对不该在这个节点,或者说,妓夫太郎的突然死亡立刻让执死者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中计了。
那个她本以为已经死在藤袭山的契约者,实际上并没有死,或者说,结合眼下的情况,她只能想到一种结果:
——藤袭山的那一幕,从一开始,就是对方故意演给她的一出好戏。
她太大意了,仔细思考后,执死者才意识到当时的自己究竟犯了多么致命的一个错误:
——她竟然光靠乐园提供的些许提示就敢断定对方只是一个被波及进来的普通契约者。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时空流速异常是在她进入之前就有了的,而且根据她从无惨口中得到的信息,对方在两年前就已经在这个世界里了。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她的意外到来,这个世界流速异常的世界,完全就是乐园单独为了那个契约者一个人开设的!
能得到这种待遇的契约者,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简直就像被什么东西屏蔽了认知一样呢”
执死者自语着,幽蓝色的瞳孔凝视着眼前烙印界面。
——以她对自己的了解,她很确定,正常来讲,自己绝不可能犯这么致命的疏漏才对。
思考了一会儿后,在记录功能中记下了一段文字:
【疑似拥有某种无视距离(推测为因果类)能力,具体发动条件和效果暂时未知,推测为会让对自身产生敌意的人出现一定程度上的认知障碍,从已知情况来看,效果可被解除(推测解除原因是因为持续时间有极限,根据目前的有效信息来猜测,持续时间为0天)】
除了这段文字外,记录板上,还有好几段类似的文字,从记录时间来看,都是在一天内记录上去的:
【疑似拥有豁免主线任务惩罚的手段,推测应该为道具效果。】
【具备极其恐怖的隐忍能力,个体战力暂不明确,推测介于上弦之叁到上弦之壹之间。】
【根据同一出生点其他契约者表现来看,推测此世界应该为其第一个衍生世界(乐园会将烙印等级相近的契约者投放到同一出生点)】
一条条信息在执死者的脑中构筑成一张网络,渐渐地,一个形象在她的脑海中一点点构成并不断完善:
潜力惊人,疑似拥有干预认知的因果类天赋能力,头脑十分敏锐,并且绝不会受感情和伦理的束缚,面对本土角色的死活可以轻易做到视而不见……
执死者很清楚,这些只是自己根据已有信息推断出来的一个形象,对方的真实情况或许会与她推断的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