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夏澄还是先垂下了眼睫，去拨弄眼前的蛋糕，沈亦然也撤开了眼神，去看那杯一动未动热牛奶，“了解。”
夏澄抬头去看他额前柔顺的头发，想再说些什么，只见面前的人也抬起头，一贯温和的音色里掺着隐蔽的清冷，“就是谈个恋爱是吗。”
和她一样，面上是不太自然的微微笑意，有点嘲讽的意味，不知道是在嘲讽她还是他自己。
她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是。”
沈亦然得到了回复，唇线抿得平直，点了点头，“好。”
夏澄走出晚亦的时候，很舍不得椰子，又去抱它，椰子在抚摸中舒服地眯起眼睛，沈亦然在旁边看着，“有点晚，我送你回。”
夏澄愣了愣，“不用，我打车就好啦。”
“普通的朋友或者同学也会这样做的，不用太有负担。”
终究还是受不了听着沈亦然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夏澄放下椰子直起身，“好，麻烦你啦。”
所以真的变成了普通的熟人是吗，她又用起了社交礼貌用语，沈亦然的心坠了坠，又笑自己，明明两个人已经达成了共识分开，还要在这边自怜自艾。
到了小区楼下，沈亦然缩回控制不住想要习惯性帮她解安全带的手，“什么时候出国？”
“还没定，估计是今年秋天。”
夏澄想着沈亦然的总结可能真的没什么错，明明要分别，可自己一路上想起的都是几个月里面和他谈恋爱很开心的时光，连带着笑容也自然活泼起来，“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走啦。”
沈亦然被她突然扑面而来的笑容搞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确实是她，冰川遍布的内心仿佛被强光融了一丝裂缝，他回应道：“嗯，一切顺利。”
他声音传入耳朵的时间像是被拉长了几秒，夏澄看着他的嘴唇，凑过去碰了下他的脸颊，强装镇定用和平常一样的速度开门、走出。
车门关上的时候沈亦然还在震惊中，分手了还亲脸，自己又不是椰子？！可以随随便便这样被亲吗？！
果然，这家伙就是想谈个恋爱自己爽！
沈亦然咬了咬后槽牙。
“我天哪，夏澄，你真的是渣女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潇的脸在视频里笑到扭曲。
“声控的本能啊！我当时真是没控制住，救命，他会不会觉得我真是一直在泡他？”夏澄扶额，好想拥有时光机把当时的自己一把从车里拽出来。
“什么会不会，肯定啊哈哈哈哈哈哈，难道不是吗？”张潇捂着肚子，“我靠不行了，我不能再笑了，你们已经分手了知不知道，你这行为叫什么？妥妥耍流氓！”
“你说得对，已经分手了，所以他咋想我也无所谓了。”
张潇在视频里比了一个大拇指，“不愧是你，我的姐妹，智者！”
夏澄关了视频，把自己平摊在床上冷静了一会儿。
沈亦然没回晚亦，驱车又回到律所，从电脑上调出文件和平时整理日程的笔记，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修长的手指在机械键盘上飞快地敲击。
笔记里增加了一页纸的内容后，他拨了电话给周予。
“大哥又什么事儿，这么晚，不会又要去喝酒吧？”
“没什么，电话里说就行。”他一边收拾一边向停车场走。
“卧槽？什么玩儿？”周予震惊得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起来，“你没挽留一下吗？这小鬼什么想法，啊？我怎么啥都不知道？！”
沈亦然无奈地笑，“现在挽留没有意义。”
周予被搞得一头雾水，他不明白自己一个纵横情场的人为何突然搞不懂自己最熟悉的两个人谈恋爱的逻辑了。
沈亦然的声音响起，拉回了他的神智，“你之后知道了她要去什么学校，和我说一声。”
原来是这个事儿，周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拍拍胸脯表示包在兄弟身上，“不过。”
“不过什么？”
“你今晚真的不要我过去陪你睡觉？”
嘟声响过来，周予把手机拿远了一些一看，果然被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时间其实过得很快，夏澄选择离职的时间不早不晚，恰好留出了不长不短的申请学校的时间，她没有立刻离开南城回隔壁市清洲，虽然爸妈支持自己，但多多少少会唠叨几句，而且朋友们也大多在南城，无聊的时候也能找到人玩。
夏澄躺了大概一周，感觉从各种疲累中恢复了过来，然后立刻着手申请学校，接下来大概两个多月的时间，张潇和江晚约她都很难约，偶然一次张潇终于把她约出来了，结果她到了就开始拉张潇讨论目前的申请情况，后来夏澄干脆拉了个群，三个人在群里实时讨论最新情况，并谈论各种八卦新鲜事，周予有一回和江晚在一起还瞥见她点开群聊里张潇发的鬼畜视频哈哈大笑，他借机说我也想进群，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