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然愣了一下，有点不自在，“这么明显吗？”
“不明显，但我的洞察力很强。”夏澄眨眨眼睛，调出了美食榜单APP，想着韩料店还是有些重口，沈亦然平时吃重口的比较少，而且今天心情又很一般，还是选一家日料店去吃寿喜锅。
虽然还是白天，但日料店是一如既往的暖黄色暗调氛围，让人瞬间就放松下来。夏澄给自己和沈亦然一人倒了一杯茶。
沈亦然修长的手指捏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夏澄觉得有些好笑，平时淡定得好像就算天空突然下起暴雨也会悠悠然走着的沈亦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副小朋友受委屈又别扭着不肯说的样子，不过夏澄也不急着去催促他或者非要问出什么来，就先把食物一一下锅。
汤沸腾起来，冒出缕缕热气。
“晚上干什么？”夏澄随口问，想着如果没什么事儿就带他出去看个电影。
“晚上有个饭局。”沈亦然想了想，“晚上我送你回家吧，酒店和你家在同一个方向。”
夏澄比了一个OK的手势，发现他的情绪缓和了很多，因为自己一直是对方不主动说自己就不主动问的，于是就琢磨着说一些自己工作上有意思的事情逗他开心。
“你知道吗，昨天我们开视频会议到最后，双方刚说了再会，我们这边话筒还没关，领导就自顾自开始吐槽对面的做事效率太低，我人都麻了，还好旁边的姐姐动作快把话筒按掉，然后我才反应过来这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会议，你说如果对方是外部公司，那岂不是大型社死现场？”
沈亦然笑起来，“这样也挺社死的。”
“是啊，真的是，不知道对面部门这以后怎么见面才不尴尬。”
说到工作，沈亦然又恢复了一派平和的模样，“没事的，工作上交接的事情肯定还是正常交接，公司内部互相吐槽也是很常见的，只不过就那一时尴尬。”
“嗯嗯，不过说起来，我真心有点迷茫自己适不适合这个岗位。”
沈亦然夹了两个肥牛卷到她碗里，一边吃一边看着她的眼睛。
夏澄戳戳自己碗里的酱料，“就是吧，很多时候我感觉我就在耍嘴皮子，以前学习的专业知识用的并不是很多，虽然说在工作中也增长了不少见闻，但自己输出的东西很少，emmm总结起来就是那种学的不多，用的也不多，整天不知道在干嘛、未来能继续干嘛的状态。”
“平时工作心情怎么样。”
“工作哪有心情特别好的，大家应该都差不多吧，我看微博上做各种工作的朋友们也经常吐槽。”夏澄没有提及自己情绪特别差的时候。
沈亦然想了想，“外部的反馈其实可以从一个角度反映你是不是适合，不过我个人偏向于向自己的内心去寻找是否适合的答案。”
夏澄其实一点就通透，想了想其实外部给自己的反馈也还不错，而她也没有特别反感，工作还是需要时间来逐渐适应。
吃完饭，夏澄先回办公室午休，沈亦然回到律所准备自己的离职手续，预计下周就能在新的律所办完入职，沈亦然从毕业后就一直在这家律所就职，可以说它见证了自己从一名律师助理到实习律师再到执业律师的成长过程，多少还是有些不舍，不过新的方向是他近年来一直想要尝试的领域，兴趣压倒了其他一切因素，成了他择业的第一动力，想到中午夏澄和他讲的工作状态，沈亦然觉得如果有一天夏澄确定了自己想要做什么工作，自己一定全力去支持她。
午觉醒来，夏澄先翻了翻邮件，发现没什么需要处理的，就把前辈给自己的书拿出来翻看学习，学了大概一小时就困了，但手头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和其他几个部门耍嘴皮子的会议时间也还没有到，于是夏澄决定溜去茶水间找江晚。
江晚正在忙公司内部制度梳理的事项，十五分钟之后才到，夏澄看了看她的黑眼圈，吓了一跳，“你通宵了吗这是？”
“哪至于啊，就是连续熬了几个夜，好羡慕你啊橙子，我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冒烟了。”
“我们部门是跟项目的嘛，项目急我们就忙，没项目就闲啦，不像你们还有公司的日常事务需要处理。”
“啊，今晚必须要让周予带我去吃夜宵，老娘不干了。”江晚哀嚎道。
夏澄略带同情地看着她，但心里又有一些说不出的羡慕，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本来就挺有魅力的。
江晚喝完手里的咖啡，起身摆摆手表示要继续开工，然后从旁边冰箱里拿了一块早上带过来的蛋糕给夏澄。
夏澄托腮无聊地划了划手机，等了一会儿回到自己的办公位上继续待命。
终于到了令人兴奋的十八点整，夏澄拎着包轻快出门，部门领导不会强制要求加班，到了下班时间就可以自由决定离开公司的时间，同事也都是按照手头工作安排，并不会出现加班内卷的现象，这一点她倒是很满意的。
出门后果然看见沈亦然银白色的车，她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