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竟这么厉害。若现在胡乱编造,只怕马上便会被她拿住错处,到时自己只会更难看。
秦青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挂着浅笑。
“说来也是我不好,之前向你借米,忘了还。你也不要再闹了,今日我就还你。来,起来吧。”
秦青青话锋一转,说完便向着李大娘缓缓伸出手。
可以收尾了。
她方才这一说,虽未点明,但看热闹的人自会联想,把李大娘在这撒泼的因由,都归在自己未还米钱这件小事上。
“还米?李大娘也太不厚道,为了点米这么诬人家小女郎。”
“就是,也值当她这么闹,亏得秦娘子大度,不与她计较。”
“我一看秦娘子就是正经人,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风向瞬息万变。
李大娘见秦青青牙尖嘴利,不是个好对付的主,怕继续闹下去会难以收场,推开秦青青的手,便自顾自地站了起来。呆在一旁的小瘦猴忙过去扶她,两人见众人对他们指指点点,捂着脸便走。
秦青青朝着众人笑道:“诸位亲邻,误会一场,都自散了吧,莫要耽误了正事。”
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呼啦啦地散了。
秦青青忍不住叹息,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沦落到处理这些家长里短了?
“哼!”赵元隐冷笑一声,转身进屋。
也不知道他哼的是谁,秦青青努了下嘴,也跟着进来屋。
秦青青拿出捡到的玉佩,试探性地问道:“这个是你的吧!”
“还我!”赵元隐十分激动地去夺,猛地一用力,牵动了伤口,用力咳了几下,几缕殷红喷溅在地上,整个人一头栽在桌边。
好疼!
秦青青只觉得胸口像被撕裂了一样,火辣辣地烧着,口腔充满血腥之气。
她伸手摸了摸,发现自己并未流血。
怎么回事?为什么血腥气还在?
这种感觉,很奇怪。
她确定不是闻到血腥气,是实实在在的感受。
终于,她将目光落在赵元隐身上。
回想起方才赵元隐倚在门口咳嗽时,自己心也突然疼了一下,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涌了上来。
秦青青缓缓举起双手。
“啪”地一声脆响,秦青青一巴掌打在赵元隐的脸上。
下一刻,秦青青就后悔了,忙捂住自己的左脸。
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断。
她以为自己穿到了未完结的小说里,还是个无权无势无钱财的小透明,已经够倒霉了;现在倒好,一时心软救了个反派,还连接了反派的痛觉。
秦青青气得直想撞墙,但胸口无休止的疼痛让她根本来不及抱怨,她决定去请个医工过来。
毕竟现在她和赵元隐痛觉相连,万一他死了,自己小命也难说。
穿过铜鼓巷,往南走了约一里,向南一拐,就是鸡鸣巷,那里有个坐堂的胡医工。
秦青青捂住心口赶到的时候,却发现寿椿堂已经关了门,这才想起,现已是哺时。
可赵元隐的病不容耽搁,秦青青打听了一番,终于来到胡医工住处。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山羊胡,五短身材,一脸忠厚老实相。
秦青青刚说明来意,那人就直接打断:“一个时辰后,我自会过去。”
救人救急,秦青青不想耽搁,便在门口缠着他不放。
胡医工甩开秦青青,怒道:“我说你这个小女郎,怎么这么会挑时间,今日老夫好不容易要吃顿好的,特意提前关门,你就过来捣乱。”
“他爹,饭菜马上好了。”屋内的妇人冲着门口喊了一句。
胸口又是一阵刺痛,秦青青可怜巴巴地望着医工:“求求你,我阿兄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若治好我阿兄,我付双倍诊金。”
胡医工使劲吸了吸香气,摇摇头,闭着眼一跺脚:“走!”
一路上胡医工都黑着脸,嘀嘀咕咕地在抱怨没能吃上肥鸡。
“你知不知道,那只鸡养了七个月,正是肥美的时候,为了吃它,我精心配了二十多种香料和药材,到嘴的肥鸡,就这么没了……”
秦青青不停附和着:“是是是,您辛苦了。”
赔笑了一路,到家的时候秦青青脸都快僵了。
看到病人,胡医工才勉强收住脾气。看了看赵元隐的眼睛,搭了一下脉,眉头皱在一起。只见他又用手摸了摸赵元隐的心口,旋即伸手解开赵元隐的外衣,轻轻扒开里衣。
“这……这……”胡医工被吓得语无伦次,一张脸煞白。
这是正常人的身体吗?
赵元隐胸前,赫然是个深深的烙印,狰狞的形状让人不寒而栗;几处刀剑的伤痕早已经结痂,蜿蜒似虫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