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报警的前台小女孩吓得躲起来。
“前台呢，给我办退住吧。”
一道洪亮的男音划破天空，冲击开只有打架的哭闹声。
男人声音有些不耐烦和沙哑。
“先生昨天才来吧，今天怎么就要回去了？”前台小妹笑面盈盈，手里拿身份证的动作不停，“这边不止月亮湖，还有其他风景呢。”
“少废话，我有急事。”
“还有人不怕触霉头。”
黄老三侧开门抬眼看过去，这种打斗场景一般人早躲起来，生怕脾气不稳定的夫妻俩会误伤其他人。
只是没想到还有人能面对这种场景一不去劝架，二还敢大摇大摆现身。
前台小姑娘跟男人算了账，两个人声音压了下来。
那个男人就是昨天插林清河队的男人，此时正拎着行李办理退住。
林清河忽然道：“今天好像旅客少了好多。”
“什么意思？”
“会不会回去了？”
“或者现在在外面？”
夏树好奇点头：“我隔壁房间里一早也没看到有人。”
“但是门开着，我从人家门口走过去的时候瞥见行李什么的还在。”
林清河皱眉不语，黄老三反应也快。
“难不成都是奔着月亮湖村去的？”
她也不好说，昨夜里陪着小满到外头的时候没看到有什么人。
“竞男那小婊子走了就走了，房间还得我收拾。”
表哥拎着水桶和拖把嘴里骂骂咧咧。
黄老三身形轻巧，就站在走廊中央。
表哥走它跟前用脚一踹：“小畜生堵路？”
但是他这一脚踢空，脚下不稳，人没跌倒，踢的水泼了他半条裤子。
吃了瘪又想要开口大骂，结果这个表哥看到到个身形立在跟前，抬头一看是个男人到嘴的话又憋回去了。
夏树急忙忙道歉：“小伙子没事吧？”
表哥面孔一换，成了个笑呵呵的正经人。
手里还摆着：“没事没事。”
表哥急忙朝小满房间钻进去。
老秃顶打了老婆几巴掌，那老婆终于被打怕了，扭头就朝民宿外跑。
再说前台那边。
“好好，谢谢哈。”
办理业务的男人竟然礼貌起来，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
陈温和抬眸朝那人看过去，男人盖着胳膊的衣袖因为下蹲被促起来，露出胳膊处月牙形的纹身。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
不消片刻表哥的声音又传出来，这回像是看到什么难以接受的的东西。
“咦，这都什么东西好恶心？”
表哥的声音连连不断，“一个小姑娘，脏不拉几的。”
他的声音自然传到就在旁边的林清河耳里，林清河几人也就好奇抬眼看过去。
只见拖把从屋里带出一堆一堆手工缝制的布娃娃，这些娃娃面部扭曲，歪鼻斜眼的，通通头大身子纤细。
缝制的布全都像是破布花衣裳做的，上头还染着像有胶性的粘液。
布娃娃带过的地面都留下一行粘嗒啦的痕迹。
黄老三细数了下道：“十来个，小姑娘口味怪重。”
“手艺也差。”黄老三指着布娃娃赞叹，“不过这个纹身看着像回事。”
陈温和收回目光，朝着黄老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十来个布娃娃的额头中央都有一块小小的黑色的月牙标志。
陈温和道：“这跟刚刚那个男人胳膊上的一模一样。”
林清河惊诧地看着：“你确定？”
陈温和笃定：“对，虽然位置不一样，但是颜色形状就像一比一缩小。”
“而且他昨天才来，今天这还没过半天呢。”
“就急着办退住。”
林清河朝前台方向看过去，男人早就没了身影。
“我步子快，鼻子灵，我先去追，能找上他。”
“我也一起去。”
夏树和黄老三一下没了影。
林清河连忙从屋里背上帆布包也紧随其后。
好在那男人是不缓不慢不行，几人刚出门口就望见男人的身影。
林清河凝神细看，发现男人的行李包上也有个月牙符号，包是黑的，月牙是白色的。
男人朝着月亮湖的方向走过去。
“这都是人，他往这来干什么？”
“他去的那地方没人。”
夏树指着越走越窄的小道，赏风景的人都在向阳的一面，男人步履轻盈穿过人群背道而驰。
林清河等人跟在后头，越走周围人越少，芦苇越来越高，还没走个五十步就直接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