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温和温声道:“清河,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林清河蹑手蹑脚打开房门,站在门口朝隔壁房间看过去。
黄老三蜷曲成一团,微闭的眼睛浅浅地眯成一条缝,又深呼了口气,像是叹气一般,耳朵时刻竖起来。
隔壁房间的门虚掩着,屋里灯光煞白,伴随着少女呜咽声的还有女人的咒骂声。
“都怪你,都怪你。”
“你为什么是个女孩?”
“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被你爸欺负吗?”
“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啪”鞭子清脆的抽打声又响起,女孩惨叫一声,但是她的咽喉好像被外物控制住一般,尖锐的嘶喊了一声随后便被堵住气管一样什么莫名断掉了。
“你还敢哭?”
“还敢叫?”
“你还不怕丢人?”
“我让你哭。”
接二连三的鞭子抽打在肉体上发出的“啪啪”声从屋里传出来。
林清河听着少女无力地呜咽声,都仿佛置身其中了,她出生的环境是比较温暖的,自然感觉不到会有妈妈如此对待自己的孩子。
林清河再也听不下去了,箭步冲到没有编号的房间门口一把将门拉开。
“快住手,否则我就报警了。”
老板娘怒目圆睁鞭子没来得及收住又落在女孩的身上,她一脸错愕地看着门口,没想到这都深更半夜了还能有人。
林清河抬眼望去,女孩浑身赤裸被五花大绑在床上,嘴巴里还塞了块毛巾,头发缭乱,泪水混杂着汗水血水染湿浑身,暴露的肌肤净是新旧鞭痕交杂。
当着林清河面落下的鞭子打在女孩身上瞬间留下深深地痕迹,唯一一处能用肉眼看到的肌肤也瞬间被擦破皮,鲜血珠子凝起。
女孩眼睛早已被泪水掩盖,雾蒙蒙的一片让人看不清她的眉目。
“你还是不是人?”林清河看的触目惊心,“怎么这么对待自己女儿?”
不想老板娘强词夺理:“我管我家闺女,碍着你什么事了?”
说着又抡起手里的鞭子就要再砸下去。
林清河情急拿起靠近身边最近的小板凳就朝老板娘的手腕砸去,她力道控制的好,老板娘吃了痛手劲一松,鞭子便落地了。
“敢打我?”
老板娘急头又要拎起跟前的板凳朝林清河扔过去,不想林清河却是轻松躲过去,又顺势将那板凳单拎起来朝老板娘身侧的墙壁砸过去。
板凳擦着妇女的耳边就飞出去了,给她吓得一个哆嗦,凳子砸向床边发出闷声落地。
“哎呦,打人咯。”
“哎呦,打人咯。”
老板娘知道眼前的女孩身手不凡,急慌忙地朝门口跑出去,嘴里还大喊大叫。
林清河趁机进屋手脚灵活地解开床上被捆着的少女身上的布条。
少女一脸错愕,呆呆地看着林清河。
“没事的,没事的。”
林清河也不会哄人,又怕女孩别被打成痴呆了,就试图安慰。
“你一定要坚强。”
林清河这话脱口而出,少女眼神逐渐有光却又如飞蛾扑火般燃尽熄灭。
她冷冷地看着林清河,发丝浸着粘液紧紧贴在她的脸上,从眼睑顺到嘴角。
少女失声冷笑:“没人能救得了我。”
语气极其平淡失绝望。
说完这话便双手抱膝,将头紧紧埋在双膝间。
屋外也渐渐传来动静,是被老板娘惊醒的人。
“赶紧裹上。”
女孩还是赤身裸体被人看到不好。
林清河将地上的衣衫拽起来,扔在女孩脚边。
“快穿上,快穿上。”
林清河又连忙跑到门前将门关上,她看着少女一脸绝望还以为不肯穿衣服,不想少女却不紧不慢将衣服套在身上。
“我叫小满,自己改的名字。”
“好听吧?”
小满自顾自的说起来,林清河默默点头:“好听。”
“我父母叫我竞男,可我不喜欢那个名字。”
“他们想要儿子想疯了。”
“我前头死了四个姐姐,再不生我她就不能生了。”
“可惜啊,他们命中注定没有儿子。”少女理好衣裳轻盈地笑着,“怕别人笑话,就给我取名竞男。”
她从床上跳下来,才上身的衣服因为摩擦终于被刚结痂的皮肉鲜血浸染透了。
“皮痒了是不是,敢打你妈?”
门被强行推开,老秃顶披件衣裳火冒三丈手里攥着菜刀气势汹汹。
小满站在床头直勾勾地盯着老秃顶,语气也不善:“老秃子,你就是个窝囊废,打妻子打女儿还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