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魂失败了。
首长夫人的声音充满惊慌:“林大师,你在哪?”
“我在这。”
林清河从草丛里走出来,借着路灯和月色才注意到首长夫人的脚下是一碗散掉的糯米,瓷碗已经摔的稀碎,糯米饭一坨砸在地上。
她再看向首长夫人手里提着的塑料袋,塑料袋里的衣服原模原样的放在袋子里。
“刚刚这个袋子鼓起来了。”
“我心想斐儿回来了走的就急了,哪想脚底被绊了一下,碗就摔了。”
首长夫人面色苍白,林清河顺着她的目光朝地面看过去,地面是修的柏油路,除了掉地上的碗筷糯米再无旁物,地面很平整。
“怎么回事?”
“我刚刚明明就感觉到被石子绊了一下,怎么什么都没有?”
风声渐起,吹的灌木丛有细唆碎响,林清河一脸警惕,从随身背着的包里拿出铜镜朝那发出声响的灌木丛一照,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就连刮了许久的风都停下来了。
首长夫人也才后知后觉但仍旧鼓起勇气问:“林大师,斐儿呢?”
林清河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抓住她的手就赶紧往别墅跑。
“我们回去再说。”
“再晚一点,陆斐真就回不来了。”
林清河体育不好,但是这十分钟的路程愣是让她五分钟跑完,直到站在别墅的院子里她的心才安下来。
首长夫人已经累的虚脱,一丝不苟的发型也散乱开,她气喘吁吁。
她扶着胸口鼻子不住抽搐:“林……林大师,我刚刚好像听到斐儿在喊我。”
“怕是遇到小鬼作祟了。”
林清河冷静地看着门外,这栋别墅四圈有国旗和党徽,一般小鬼不敢进来,林清河看着院子外面打成圈的一小坨旋涡似的风,那风只在门口转悠却不再进院子门。
“老婆。”
首长站在二楼窗口焦急的朝外张望,就见林清河带着自己老婆一路小跑进院子,他心里喜切心想儿子终于回来了,他记着林清河的话不敢高喊怕吓到儿子的魂。
首长心细,眼尖发觉情况不对,老婆手里拿着儿子的旧衣服,那衣服没有鼓起来,那不就说明儿子没回来?
他就掐着嗓子朝窗口喊:“老婆,小斐呢?”
眼见着首长夫人就要落泪,林清河连忙手上打了个摆手的手势,就搀扶着她进屋。
“都来陆斐这吧。”
林清河将首长夫人搀扶进屋,一个保姆打扮的妇女过来接手了她。
“老婆,你怎么了?”
“小斐……呜呜呜,小斐没回来……”
“啊?”
首长听这话一个踉跄差点栽地,幸亏管家眼疾手快给扶住了。
“首长您别激动。”
陈温和和黄老三也相继出来。
陈温和疑惑:“遇到拦路了?”
“嗯。”
林清河一脸严肃,“恐怕不好搞。”
她先前头也不回就拉着首长夫人拼命往回跑原因无他,她看见一个身形高大浑身赤黑的身影从首长夫人的斜后方飘过来,又见路上小鬼四处逃窜,那东西亦正亦邪,本来已经回来的陆斐的魂就被这东西给吓跑了。
林清河脑子里快速思索,方才想起有一种叫做夜游神的阴间神司,说是神实则被撞见的人会一辈子被厄运缠身,这类阴司专门夜间在荒郊野岭出没,抓捕孤魂野鬼喂养恶狗岭的牲畜。
好歹是阴司,比牛头马面高级许多,林清河不敢怠慢,那夜游神也不知道有没有眼睛,反正一个劲地往首长夫人身上扑,一双大手直愣愣地抓过来就要将首长夫人捏碎。
林清河情急用铜镜射了一下夜游神,趁着他恍惚才赶紧拉着首长夫人往前跑。
夜游神缉魂很强势,恐怕……
林清河朝被锁在房间里的人看过去,屋里传出打闹疯癫的痴笑声,保姆和管家一人架着少爷的一只胳膊试图控制他,陆斐呲牙咧嘴疯疯癫癫,嘴角还流出哈喇子,哪里有半点正常人的样子。
“醒过来就这样了。”
“也没敢用药。”
“那小斐怎么办?”
“小斐还能救回来吗?”
陈温和叹息:“要是魂没了就一直这样了。”
首长夫人听了这话一瞬愣神,旋即掩面痛哭起来。
首长强忍悲痛,颤抖着声音问:“清河,就没办法了吗?”
林清河看着这对夫妻,虽身处显贵可为了孩子的心与寻常人有什么区别呢?不过这与她林清河又有何干?林清河有自己的盘算。
她叹了口气:“只能下地府找人了。”
这话一出口仿佛救命稻草出现。
“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