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河是没发现黄皮子精还会这么讲冷笑话,她一脸正色说:“可别,丢人,咱正常点好吧。”
黄老三也不知道听没听林清河说的话,它是立马跟人一样站起来,指着来往的人说:“清河你看,好多人。”
林清河自顾自往前走说:“我长眼睛了,能看到。”
林清河觉得早知道就不带黄老三出来了,她边走边转了一个圈。周围并行的人还真都是跟她一个方向的,都是小青年。
这些人都是附近村里的,林清河出去上趟学回来即便是喊不出来这些人的名字,也都觉得眼熟。
有一个小年轻一米七出头的个子,二十来岁,长得粗粗壮壮的,肩头上扛着个扁担,他是落单自己走的,林清河感觉像是平和村孙老头家旁边的那户人家儿子,叫什么林清河不知道。小年轻身上穿着干活人穿的破棉袄,上头还有几个补丁。
林清河就盯着小年轻看,小年轻也注意到林清河在看他,就冲林清河笑了一下,这小年轻笑起来还有点农村人的朴实憨厚感。
林清河主动上去攀谈:“哥,你们这是去哪的?”
那个小年轻粗黑的眉头皱起,一脸惊讶:“咦,你不知道吗,昨天书记通知的,说隔壁村王大仁家的厂子要动工,上次动工的时候我给家里种地没来得及去,听说去的人一天就是五块钱,比外头挣得还多,这次需要人多,我怎么着也要去。”
小年轻说起来眉飞色舞,好像一把一把钞票就放在面前。
黄老三走在地面上听到小年轻说这个话,又抬头朝四周看过去,光路上能看到的人也有三四十口,几乎是一个村的青壮年了,更不说河对岸平安村也有人往杨树林去。
黄老三疑惑问:“那厂子再大也需要不了这么多人啊,不是说机器都上了吗,还能是要开工了?”
黄老三说话的声音别人也能听到,小年轻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不以为是地上的黄皮子精说的,还以为是林清河在说话,就转头仔细打量着林清河。
小年轻说:“不过你看着细皮嫩肉的,也不像干活人,还在上学吧?”
林清河露出洁白的牙齿。胡诌一个借口:“高一了,我来找我爸的。”
小年轻听到这话,脸上不经意露出一抹赞许神色:“怪不得,我妹明年就读初中了,她学习好绝对也能考上高中,但是家里穷啊,我只能多赚些钱,给她交学费。”
林清河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农村这种事情还是比较常见的,好多男孩读到初中就不念了,女孩能念上小学二年级就是不得了的事情,像林清河这样能上到高中未来还要上大学的女孩子是这周围村子不曾见到的例子,不过各家有各家事,也没人留意打听传播林清河的故事。
但是林清河还是对身边这个淳朴憨厚的小年轻抱有好感,能开明的培养妹妹读书,有这份心就已经比一般人开明了。
林清河礼貌性地说:“我叫林清河,你呢?咱们认识一下,你妹妹如果习题有不懂的,可以来找我。”
小年轻还是头一次遇到小女孩主动跟他打招呼要姓名的,小年轻看了眼眼前这个清丽漂亮的姑娘,人家姑娘真诚的朝他打招呼,小年轻也不敢多想也不敢再多看一眼,腼腆的笑说:“我叫大力。”
来回聊天中,很快也就到了杨树林附近,黄老三有意右爪别了下林清河的裤脚,林清河抬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厂子,门口果真有保镖守着,厂子里的青壮年单线进去,有进无出,有男无女,林清河眼珠子一转,脚步就跟大力拉开一小段距离。
林清河撩了下耳边碎发,低头找东西说:“哎呀,我发夹好像掉了。”
大力立马停下脚步说:“长什么样的,我跟你一起找。”
“就是黑色的,还比较小,也不好找。”
“人来人往的,可能被人踩泥里了。”
“算了我自己再找看看吧,你先进去吧。”
俩人在门口不远处转了两三分钟,地面上都是泥浆地,鞋印踩得乱七八糟的,招工人虽然多但是也有名额限制,大力边给林清河找边边望着络绎不绝往厂里进的人,林清河看出他着急,就劝大力先去面试,大力也没推脱,说了声“好”就走厂里去了。
等大力身影进到厂里看不见了,林清河带着黄老三绕到厂边。
王大仁这厂占地几千平,也是周边最大的厂子了。王大仁以前开的都是板坯厂,这次这个厂子据说搞纺织的,厂身用水泥砌了一圈外墙,也有五米高,上头还有一圈铁钉箍住,里头什么光景林清河没见过,在农村办厂最怕有人眼红搞破坏,这么弄应该就是防人摸东西。
黄老三站的跟人一样,两只爪子摸着墙根,黄鼠狼的小胡须一颤一颤:“门口守的严,外头有这么高,怎么进去啊?”
林清河看着来往密切的人群,又走到门口一侧偷偷观察,说:“先看看。”
林清河和黄老三就蹲坐在厂侧,天上日头渐高,进来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