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身形就一闪即逝,隐匿于黑暗中了。岩鹰思索着他说的“宫中有变”,觉得不可思议,刚想问他具体情形,就发现王浩早就没有踪影。以他对王浩的了解,这少年绝对不是个信口雌黄的主,那么他所说的必然不会是空穴来风,他心中暗自警惕起来。
王浩直奔姒瑾的凤栖殿飞奔而去,不料途中路过玄鸟殿时,正巧听到里面有烛火亮着,这引起了他的注意。
玄鸟殿原本是太子殿的从属,是给专门服侍太子勾践、太子妃雅鱼的那些宫人居住的。自从勾践被允常关押后,太子府树倒猢狲散,奴仆们都嫌弃勾践夫妇。他们早就一哄而散了,雅鱼被王浩救出后安置在右司马府。
因此,太子殿与玄鸟殿应该都处于荒废状态,而如今玄鸟殿竟烛火通明,这显然不大正常。王浩不由得停下脚步,躲到暗处观察玄鸟殿内的一举一动。
他将食指沾上些唾沫,轻轻在纸糊的窗户上捅了一个小窟窿,旋即将右眼贴在这个小洞上往里观察殿内的一切。
里面是两个熟悉的身影,王浩一看到这两个王八蛋恨不得直接即刻抽出“飞云匕”,给他们一刀一个来个“透心凉”。
这两人正是莫不邪的“忠实鹰犬”-王霸、吴归,这两人正各自盘腿席地而坐在两张食案前,那两个家伙正你来我往地劝酒。
“吴……兄,依愚弟之见,大将军与莫帅慎如斯,此大可不必也。如今右司马王子越早已尸骨无存矣,吾等何必于此苦候乎?”王霸喝得晕晕乎乎,打了个酒嗝,抱怨道。
吴归立即竖起食指放在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左顾右盼后小心翼翼道:“王……王兄,愚弟劝尔慎言也。大将军派吾等候于此,一则为确保后日彼楚昭王与长公主相会联姻之事弗受扰也。”
“贤兄如何知悉此事乎?岂曰长公主与彼楚昭王联姻之事乃大将军所倡乎?”王霸貌似起了八卦之心,压低了声音道。
“然也,据悉大将军尝存私吞彼右司马府资财美色也。前番彼遣行人之妹婿封右司马府各项营生,意于打压王子越之势,然终因王后之故受阻。大将军与行人此次竭力促成联姻,令长公主远嫁他乡,乃为孑王后也。”吴归含糊不清地说道。
听到这里,王浩哪里还不知道石买、曳庸、莫不邪这一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石买为了向自己复仇,指使莫不邪在固陵派人跟踪自己,以有心算无心抓住他与棠丽暧昧的证据,诬陷他与棠丽有染。
他被棠丽这娘们所连累,投鼠忌器,面对数千越卒的围攻,逼得两人跳入山崖。随后,他立马联合曳庸指使后者的妹夫查封、打压他家的生意,等府上那些女人受不了打压,就乖乖认怂。
这样,他就能达到吞并右司马府、财色兼收的目的,而这一阴谋又由于王后北子的强势介入而宣告破产了。
石买连带着王后北子也跟着恨上了,这次借着楚昭王丧妻,他又提议姒瑾与楚昭王联姻,孤立王后北子。这样一来,勾践在押、稽会少不更事,他很容易和行人曳庸狼狈为奸,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么歹毒的连环计,一环扣一环,貌似不把自己搞死搞臭,石买这老东西就不会罢手。
王浩想不通,他与石买、曳庸那一伙人应该也没什么大的矛盾冲突,他们两只老狐狸至于将自己恨到这份上吗?转念一想,他忽然灵光乍现了,只能是因为自己阻碍了他们操纵越国朝堂大权的道路。
“既然你们不仁,就休怪小爷不义了。老子会送你们一个大大的意外惊喜,等着瞧吧!”王浩听得心中怒火直往上窜起,咬牙切齿。
他很想立刻拔出“飞云匕”,先亲手宰了王霸、吴归这两个“走狗”,但他若真这么干了,那势必就打草惊蛇了。以石买那深不见底的城府,他必定会有所防备,到时候再想对他们来个一网打尽就不好办了。
于是王浩没有声张,继续朝殿内四处寻找莫不邪的身影。玄鸟殿的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让他的心跳越发急促。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们,静静地聆听着。他的眼神犀利而警觉,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汝二人切莫饮醉矣,若因贪杯而误事,本帅定饶尔等不得也。”一道粗野而狂妄的声音从另一个角落传来。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王浩终于看清了那道无比熟悉的身影-莫不邪,那家伙桀骜不驯、气焰嚣张,他一脸狠厉又不屑地看着王、吴二人。
“尔等勿以轻心,三日后促联姻仅为始也。后若大将军登基为新王,尔等皆为功臣,当得重赏也。”莫不邪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和野心,王浩的心中一沉,他明白,自己最担心的事情恐怕就要发生了。
到了这个地步,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非常清晰了,今晚夜探越王宫的目的也算达到了。至于凤栖殿也就没必要去了,都已经子夜了,姒瑾必然早已睡下。……
三日后的晌午,阳光明媚,楚昭王在众多使臣的簇拥下,来到了越王宫。越王宫内张灯结彩,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