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不可兮,公子稽会尚且年幼,如何能堪当此重任乎?况且自古以来废长立幼乃大忌,此举必然令得朝野震动,于越国是祸非福也。万望大王三思!”站在旁边的扶同闻言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见状立即上前劝解道。
“扶同大夫,稽会乃汝亲外甥,寡人立其为太子有何不好,且勾践此逆子办事不稳妥,如今吾若不废黜其,伊必然刚愎自用,酿成更大祸患也。汝不必再多言,寡人心意已决。”谁料允常根本听不进扶同之言,他毫不犹豫地打断道。
眼见大局已定,再也无法回转,勾践眼里充满了绝望兮,他失魂落魄地瘫软在地上,仿佛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他自问受命担任监国以来殚精竭虑,处处从越国大局着想,只是那石买为了实现其狼子野心,对他步步紧逼要挟,此番他也是忍无可忍才出此下策。
万万没想到允常会直接废黜他的太子之位,自己的勤奋努力却换来如此结果,勾践怎能不失望之极、失魂落魄呢?……
翌日早朝,诸位文武大臣俱按照品阶高低依次分列越王大殿之上,允常坐在高处的王座上俯视整个大殿之下,将朝堂众臣的表情尽收眼底。不久,他挥挥手示意内侍当堂宣布废黜勾践的旨意。
“奉大王旨意,监国太子勾践德行亏损、刚愎自用、忤逆君父,罔顾越国安威胁了,肆意罢免朝堂重臣。着即废黜其太子之位,改立公子稽会为太子!”内侍会意地上前宣布旨意道,他那尖细的嗓音响彻朝堂。
“呃~这,这这……”所有朝臣闻言,惊得语无伦次、面面相觑,这一消息对他们来说不亚于一记晴天霹雳顿时被累得外焦里嫩。
有的大臣欲言又止,他们深知越王允常的性格向来说一不二,既然旨意已经下达,便断然没有更改的可能。这对于正值多事之秋的越国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石买、曳庸一派的大臣则是暗自窃喜,历朝历代的朝堂向来是派系纷争不断,暗流涌动的地方。此刻,行人大夫曳庸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微不可察地露出一副阴谋得逞的奸笑。他心想:这回老伙计石买总算没有白受委屈,终于有惊无险地达到预定目标了。……
当此之时,吴国姑苏城的吴王宫内,阖闾的探子已自越国归来,并将第一手消息传递给阖闾:夫差及所携之若干吴卒已大越国会稽王宫内,战书早已下达,然本国公子夫差却被越国太子勾践以“出言不逊”为由羁押起来了。
“ 啊,大胆勾践小儿,胆敢扣押吾吴国使臣,简直吃熊心豹子胆矣。此举便是在狠狠打本王及吴国之颜面,小小越国竟敢挑衅吾吴国。明日早朝,寡人便要与众大臣商定出兵伐越之事,令允常与勾践自食恶果也。”阖闾听到探子的讯息,顿时气得鼻子都差点歪了,他大发雷霆道。
夫差被扣押会稽王宫,这更坚定了阖闾再次出兵伐越的决心。
翌日清晨辰时,旭日东升、霞光万丈。姑苏城的吴国朝堂却气氛沉闷,众文武皆沉默不言。伍子胥、孙武、伯嚭等朝中重臣都低头沉思,等待吴王阖闾发话。
“如今公子夫差被关押在越国大牢,寡人以为此举乃越国上下对吴国之无视,吾等务必有所行动惩罚越国之无礼举动。故而寡人欲亲率大军前往讨伐之,未知诸位卿家意下如何乎?”阖闾看似是在询问大殿上众臣,实则内心早已打定主意了。
“大王所言甚是,夫差乃堂堂吴国使臣、一国公子,岂是小小越国可轻易招惹者?下臣亦赞同出兵,且吾情愿追随大王左右一同讨伐越国也。”伯嚭一看无人说话,只得率先出班一脸谄媚地笑呵呵讨好勾践道。
伍子胥、孙武哥两个一见此等场面,两人对视一眼,皆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他们反对也已为时已晚便闭口不再多言,就由着阖闾去吧。
就在大家觉得大局已定之时,一道高挑靓丽的身影闪身而出,一阵如兰似麝的淡淡香风弥漫在大殿内,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且慢,大王且听卑将一言,暂缓出兵伐越。一则此时正值寒冬腊月,天气寒冷、路面湿滑,于外出行军打仗颇为不利,此种天气将士们行动迟缓,待吾吴军赶至会稽,越军早有充分准备,其以逸待劳则吾吴军恐要吃大亏,二则冬日准备粮草辎重颇为困难,而伐越又需要足够时间准备调集军队,筹措粮饷,待明年春暖花开之日再行出兵不迟矣。”只见滕玉剑眉微蹙,迅速从偏僻角落行至殿前躬身行礼道。
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没有父女,只有君臣,故而滕玉很注重对阖闾的称呼,以求做到公私分明,让人无可挑剔。
果然,阖闾看着自家女儿如此干练,脸上神情有所缓和,而伍子胥、孙武等文臣武将对于一向不怎么抛头露面的滕玉突然有此举动也颇感意外。
他们知晓滕玉公主在阖闾心目中的特殊地位,她的话极有可能会使阖闾有所顾虑,从而重新考虑适才所作的决定。
“嗯~,汝所言亦不无道理,适才寡人一时气急,难免有所疏忽。伯嚭,汝便辛苦一趟前去会稽,与允常交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