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气晴朗,白云袅袅,天空湛蓝而清澈,阳光透过云层给大地带来了一丝温暖 ,但远远不及呼啸的西北风刮过,吹得人耳朵如针扎一般的寒冷感。
然而寒冷的气候并不能阻挡会稽城大街小巷上来往如织的行人脚步,街巷上依旧人头涌动,来往的行人、马车络绎不绝,街巷两边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王浩正低头走在宽阔的路面上琢磨着如何能尽快将范蠡、文种二人及范蠡的老师计然等从幕后推到台前,以起到他们在历史上应有的作用。突然闻得远处一声不合时宜的吵闹声。
“小娘子勿要行色匆匆,陪吾等弟兄乐呵乐呵,汝家阿哥戈币、金饼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也。倘若汝伺候得兄弟几个开心时 ,赏赐必定少不了也。”一个细皮嫩肉、穿着华贵的少年一脸猥琐地盯着一边姿容俏丽的两女调戏道。
那少年腰挂美玉,身着绫罗绸缎,一副贵公子做派,身边还围着四五个嬉皮笑脸、一脸谄媚的“狗腿子”。他们此刻正围着一名身高足有七尺的高挑女子,那女子一张鹅蛋脸虽说不上惊才绝艳,但面部却也棱角分明、鼻梁高挺,观其气质颇为豪迈大气,将一头乌黑秀发盘成辫子,其装束与越国本土女子截然不同。
“泼皮无赖,速予姑奶奶滚。如若不然休怪吾不客气。”那高个女子满脸怒气,大声呵斥几个无赖以此希望引起路人关注。可惜来往行人车辆顶多稍加驻足看看热闹,随后便兴致缺缺地离去了,仿佛躲避瘟疫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哟哟哟,与阿哥们一观,汝如何不客气也。吾劝尔乖乖顺从之,勿要敬酒不饮饮罚酒,也免受皮肉之苦。不妨实话告诉尔,吾乃行人大夫之子,孰敢助汝一外来者管本少之闲事乎?”那贵公子根本不理睬女子俏脸含霜,依旧皮笑肉不笑地威胁道。
说着,便欲伸手去摸那女子的脸,一边婢女模样的另一女急得眼眶通红,都快要哭出来了。
王浩终于看清楚那两个女子正是姬姜与小桃主仆两人,看来以后就得让她们住在“右司马府”,来往都得派府上武艺精湛的家丁保护,女人长得太漂亮容易招惹麻烦。
王浩正要迅速赶去出手打倒行人曳庸(也作后庸)家的公子,便见姬姜忍受不了那几个泼皮的纠缠、推搡,她一气之下狠狠踩了贵公子一脚。
“哎呦,贱人,胆敢踩踏本公子之足。”曳庸之子痛呼一声,气急败坏地抬手一巴掌掴在姬姜那白嫩脸庞上,“啪”一声清脆的耳光,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在姬姜脸上,五指痕迹清晰可见。
紧接着,那人气急败坏地上前欲撕扯姬姜身上的衣服,婢女小桃一见情势不妙立即跑到姬姜面前将其死死挡在身后。
“尔寻死,吾女人岂是汝此等阿猫阿狗可欺辱也。”王浩终于飞奔到了姬姜主仆面前,眼神森冷地盯着那贵公子一伙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待那群猪狗一样的恶人朝王浩扑上去,王浩便兔起鹘落、拳脚相加,乒乒乓乓将那些人打倒在地。那些家伙一个个惨嚎着飞出去几米,“噗通噗通”纷纷摔倒在地上,鼻青脸肿,骨头都摔断了好几根。
那曳庸之子一个纨绔子弟更是被揍得满头是包,脸上肿得如猪头一般,估计连他妈妈都忍不住他来,左右两手都脱臼、骨折耷拉在半空中。
“竖子,尔敢如此奚落本公子,汝命休矣。”那家伙以一种仇恨又胆怯的复杂目光咬牙切齿地瞪着王浩威胁道。
王浩却如对待空气一样无视了他,径直走到姬姜面前捧起她微微肿胀的脸庞,轻松抚摸着,无比心疼地说道:“抱歉,为夫来晚矣。”……
延陵邑(后世江阴、常州一带),北风呼啸而过,松树苍翠地站在皑皑雪地里,随着凌冽的西北风摇晃着身子发出尖利刺耳的呼啸。
黄土(后名璜土)集镇西南(位于后世江阴、常州交界处),姬墩山(又名姬山)上一座新立的墓。(平原地区的所谓“山”都不高,姬墩山最高仅有18.8米,周长仅282米)。
此墓系土墩墓,地面有高大的封土,这才形成了姬墩山这么一座占地平米的小土丘,吴国民间称其为七太子墓。按照推算,终累在阖闾的儿子中排行第七,故有此称呼,但真正属于嫡出有资格继承王位的便是史料中记载的终累、姬波、姬山、夫差4人,其余庶出者在史书上均未提及。
土墩墓是商周时期广泛流行的一种特殊墓葬形式,主要流行于长江下游太湖周边的良渚文化中,为适应南方多湖泊河流,地下水位浅的条件,它是先在地面堆筑成高大的土堆,然后再在其上挖造墓穴。
彼时,姬墩山高高的坟墩前,立有一块鸟纂石墓碑,上书“姬太子墩”四个大字。两名女子正身着白色苎麻缟素并排跪在坟墩前默默流泪。
两女长相有八分相似,只是年长者约三十开外,端庄典雅,颇具熟女贵妇风范,年少者剑眉如墨,英姿飒爽。两女手中皆持着三炷香对着坟墩虔诚叩拜行礼,檀口里念念有词,猪头、水果、糕点……均陈列在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