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苍龙武艺比士吉射高出两个档次,两人你来我往拼杀了盏茶时间,士吉射终于不敌。苍龙起初想砍了他了事,无奈形势比人强,他若图这一时之快,不但他和冷凤两人面对这几千士卒无法逃脱,还得连累了正抱着女婴狼狈逃跑的李虎很快被大军追上,此非明智之举。
于是,苍龙趁着士吉射打得力有不逮,中途欲缓冲片刻的短短一瞬,飞身上前制住了他。由于两人离得很近,因而当苍龙的青铜剑架在士吉射的脖子上时,呜呜泱泱的士卒举起手中长戟想要围上去护主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苍龙略微使劲,锋利地剑刃即刻嵌入了士吉射的脖颈皮肤,一条鲜红的血线立即从那一条3公分长的伤口彪射而出。
“住手,尔等速速退下。将军,切勿冲动,有话好好说!”士吉射贵为晋国六卿范士鞅的嫡子,他的性命何等金贵。见苍龙大有鱼死网破的想法,他顿时慌了神,冷汗噌噌地直往外冒,立即哆嗦着厉喝道。
不远处,冷凤秀眉微皱,手中宝剑将中行翎腹部捅了个“透心凉”,他只是中行家的一个卑微家将,根本没有被挟持的资本,冷凤便给了他一个痛快,抬起那曼妙、健美的右腿一个有力地正踹将中行翎足足踢出2丈远,右手同时拔出刺入中行翎腹部的剑,一股血箭即刻自中行翎腹部喷洒而出,他噗通应声倒在地上仰面朝天,死得不能再死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条岔路上也在上演着惊心动魄的一幕。婢女娴挥鞭驱赶着驷马高车,眼看赵午率领上百乘兵车离得越来近了,她急得手心里都汗水直流。车厢里,赵如燕黛眉紧蹙,粉脸上满是愁容,正惴惴不安地想着李虎能否安然无恙地带着两个女婴逃出生天。
对于自身的安危,她反而看淡了,只要两个女儿能活下去,哪怕她死也在所不惜。所谓“女子本弱 ,为母则刚”便是如此。
眼看只有不到2里路的距离了,赵午和他的心腹家将赵阳同乘一车,以便随时发号施令。此刻,他冷眼旁观着相距不到两公里的驷马高车,眼中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芒。
“赵鞅啊赵鞅,很期待看到汝知晓最宠爱的小妾、刚出生的小崽子皆为吾所杀后的精彩表情!”赵午喃喃自语着,尖嘴猴腮的脸上勾勒出一丝残忍的冷笑。
原本他想着生擒赵如燕和她的两个婴儿,但他与范、中行两家的诉求完全不一样,他要的是彻底铲除赵鞅这晋阳(后世太原)赵氏大宗一脉,而并非如其他两家那般采取打压、吞并的策略。这样的话,一旦成本太大,他倒不如射杀了之,让赵鞅因丧妻丧子而心痛得无法呼吸不也是一桩快事?
“赵阳将军,依老夫看如今想要生擒那妇人及小崽子只怕是殊为不易。她若誓死不从则更是难上加难,莫不如即刻下令放箭射杀之,待到范、中行两家腾出空来,吾等再想要击杀之,便没有机会了!”他便果断对赵阳下令道。
“唯!”赵阳对于自家主公的号令,自然不敢违逆,他应和一声,便挥手下令放箭。顿时,箭如蝗虫一般密密麻麻射向前面不远处的驷马高车,瞬间便将车厢射成了“蜂窝”。车厢虽然抵挡住了大部分的箭羽,但难免也会有零星几支乱箭按照抛物线的轨迹运动,射到了正在疯狂赶路的婢女娴后背上。
四五支箭矢钉在了她婀娜多姿的美背上,顿时,她嘴角一阵抽搐,涌出一股鲜血,身子便失控掉下车去,独留马车依旧疯狂地往前狂奔疾驰。
不远处草丛里躲着的赵如燕泪流满面,悲痛万分地掩面无声抽泣着,她明白此刻非悲伤的时候,她得继续赶路与李虎、孩子汇合,才不至于让娴的牺牲毫无价值。……
她就这样一直猫着腰几乎贴近地面匍匐前进,借着草丛掩护不断往西北方向赶路。半个时辰后,她终于看到了前面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李虎,看到他的第一眼她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
“太好了,定然是上苍庇佑,李将军逃出了生天,如此两位女儿想来便也无碍!”她内心激动得快要唱起歌来,暗自浮想联翩,却忽略了眼前李虎的表情,他此刻正一脸懊恼,魂不守舍。
强逼着自己打起精神,毕竟他得照料这仅剩的少主了不是?就在他抬头的瞬间,他看到了赵如燕那张妩媚、成熟的俏脸,激动、愧疚一股脑儿涌上心头。
“如夫人,汝无恙便好,吾……吾对汝不住哉,大小姐不慎为吾所遗失也。请如夫人责罚吾!”李虎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死里逃生后的狼狈与颓丧,他忍不住哽咽道。
“这……这须怨不得汝,将军能不顾生死,带着莹儿逃出来已实属不易,如今大敌当前,吾等应速速带着莹儿逃生才是,其余之事来日方长!”赵如燕的内心撕裂般地疼痛,但她还是强忍着眼角的泪水安慰李虎道。当他看着满身伤痕累累,左手因骨折而耷拉着的李虎,她还怎么忍心责怪他。……
赵如燕回忆着13年那惨痛的一幕幕,想着苍龙打探到的最新消息,望着粗陋木窗栅外的那一轮皎洁明月,嘴角忍不住勾勒出一丝冷笑,一张吹弹可破的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