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擅长谋略,在诸多的吴国伐楚、伐越战争中,她也时常参与讨论,参与一些战略、策略的制定。在后世来说,她就是一个非常合格的作战参谋。
三年前(公元前501年)的一个初夏,滕玉缠着阖闾,让他牵线搭桥促成了她与一代兵圣孙武的师徒关系。彼时,孙长卿在吴楚柏举之战中大放异彩,一战成名,被阖闾拜为吴国大将军,高居然武勋之首,何等意气风发。
滕玉这丫头亦算是孙武看着长大的,知晓她自小便对行伍以及兵法、谋略颇感兴趣,对他也是尊崇有加,便偷偷教授她一些用兵之道。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看出了这个小丫头在战阵方面的卓绝天赋,逐渐起了爱才、惜才之心。
孙武也考虑过收滕玉为徒,然则,春秋时代毕竟是男人居主导地位的社会,打仗更是需要流血、杀戮,甚至丢掉小命,对于貌美如花的女孩子来说,未免显得太过残忍。
再说,滕玉是阖闾最为疼爱的小女儿,掌上明珠,他既身为吴国重臣,怎忍心让她陷入潜在的危险之中,倘若是他孙长卿主动提出要收滕玉为徒,吴王阖闾也未必肯答应,于是,他也就是想想而已,不敢付诸于行动。
如今,一看阖闾主动向他提及此事,他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面露凝重之色,沉声说道:“大王,此举怕是甚为不妥,滕玉公主乃是吴国的金枝玉叶,容貌国色天香,而行伍乃是粗鄙武夫聚集之所在,公主入之恐多有不便。况且,战场异常残酷,流血死亡实在是在所难免。”
阖闾闻言,略作沉吟,但看到一边宝贝女儿一双妙目正满脸期待地看着他,两只纤纤玉手也是拉着他的宽大衣袖左右摇晃,一副撒娇的可人模样,终于是悠悠叹了口气,说道:“长卿啊,汝先莫要想这许多,便先先收了此丫头做徒儿,教授伊一些兵法、谋略之道,至于让伊入行伍,便暂且休要提了。寡人这就将这丫头托付与汝也!”
说罢,阖闾便给他做了一揖,此举搞得孙武诚惶诚恐,慌忙拜倒在地说道:“大王切莫如此,折煞下臣也。吾答应了便是,还请大王宽心,下臣必倾尽全力好好教导于公主!”
一边滕玉公主见状,立马眉开眼笑地拜倒在地,对着孙武叩首道:“师尊在上,请受徒儿滕玉三拜!”……
如今,自上次赐鱼导致滕玉公主自杀事件后,至今已一载半有余。期间,滕玉又离经叛道地要进入军队历练,这令阖闾颇为头疼,不答应吧,怕那小妮子又发神经,想不开要死要活,答应吧,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又是身份高贵的堂堂吴国公主,成天和一帮身上充满汗臭味,粗鄙不堪的大头兵混在一起,这成何体统嘛。
他拿不定主意,最终找孙武商量,孙武言:“公主既执意如此,那便随了她吧,大王如若担心公主入营有所不便,不妨乔装一番便可。下臣定会随时留意公主在军营内的一举一动,若了不妥,即刻采取措施便是了!”
“也只好如此了,此事,寡人便拜托长卿了。”阖闾用拇指使劲搓揉着太阳穴,无比头痛地叹道。
自此之后,吴**营里便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皮肤白皙,长相俊秀的小卒—季俊。初入军营,她对这个被粗壮汉子包围,晚上又是鼾声四起的环境有些难以忍受,有了想打退堂鼓的念头,但强烈的自尊心终于强迫她留了下来。
一个月后,滕玉已然克服了重重困难和不适,习惯了军营的生涯。凭借着自小坚持习俗的良好体格,以及精湛的武艺在伐楚、伐越的一些小战役中,斩获颇丰。至今,她已然是统领一乡兵马(2000人)的军官—乡良人了。……
阖闾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回到了自已的寝宫,焦虑地来回踱着步,想了想他计上心来,对一边的内侍下令道:“汝奉寡人之命,速速召大将军来此,就说寡人有要事相商。快去!”
“喏!”内侍领命立即小跑着朝宫外走去。……
盏茶时间,孙武匆匆来到阖闾的寝宫对着阖闾躬身一礼道:“大王,有何要事需要下臣去办,且请示下!”
阖闾便原原本本地将姒瑾从宫中逃跑的事和孙武说了一遍,孙武颇为犹豫,这事属于王侯家内部的家事,他虽位高权重 但说到底还只是一个外臣而已,对于后宫之事不便置喙。既然阖闾问了,他又不好不说。
沉吟片刻,孙武捋了捋颌下胡子,沉声道:“大王莫不是担心太子再次见到太子妃会胡来?一旦太子妃在途中遭到太子伤害,若是为那越王允常所知,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正是如此,知吾者长卿也!虽如今吾吴国兵强马壮,不惧怕那小小越国,然则姒瑾毕竟乃越国公主,平日太子没少苛待于她,如若太子在追击途中再次伤伊,怕是越国方面得知讯息后,必然有所怨念而导致不必要的麻烦!依卿之言,该当如何处置啊?”阖闾听闻此言,眉头有所舒展说道。
孙武思虑片刻,便缓缓道:“大王若是不放心太子,莫不如由吾召回滕玉公主,率人一路跟随太子妃,倘若太子欲对太子妃不利,公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