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弄伤宋枝枝,她可是在容家的围攻下全身而退,还能将容百胜与容威悄无声息解决掉的人。
宋枝枝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刚要开口解释,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道声音,“你们在干什么吗?”
鹅黄裙女子杏眼等的老远,愤怒地冲上前来,扯掉了宋枝枝的手,动作太大,尖厉的指尖再次在她手上留下细长的伤口。
“嘶!”
这一次宋枝枝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这下好,不用解释,裴冥也已经知道宋枝枝手上的伤口是从何而来的。
“裴婉,你干什么?”裴冥呵斥一声,将宋枝枝拉回身边,捧着她受伤的手腕,小心非常,带着她转身,就要去找药箱。
被他的声音震慑,裴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呆愣了一下,捂着心口靠在丫鬟身上,质问着,“裴冥,你你竟然如此对我,还将外室领了回来!”
外室?
此时宋枝枝也是瞪大了眼睛,惶恐地收回手,连连摆手,“不是啊,姑娘,你误会了,我就是玄灵督的一个下属,来汇报工作的!顺带,拍一下马屁,好让你们裴大人给我升职啊!”
她如此恳切的解释,在裴冥眼中,就是吃醋了,又误会了对方的身份,急于撇清关系。
“宋枝枝,你不需要同她解释,你就是本督的人!”
裴婉听了之后,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撒泼一般拉着宋枝枝的手臂,将她往外面扯,“玄灵督哪里有女下属,你说慌,勾引人的小贱人,你赶紧离开裴府!”
那边因为裴婉骂人,黑了脸的裴冥不敢用力拉扯宋枝枝的手臂,只能开口,“宋枝枝,你站住!”
夹在两人中间的宋枝枝,一脸的悲怆,“不是,你俩有什么误会能不能单独说开啊,关我什么事!”
她望向裴冥,“裴大人,你赶紧解释解释啊!”
在不解释,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宋枝枝此举在裴婉看来,都是手段,她一脸愤然,将宋枝枝往门外推去,然后抬手给了宋枝枝一巴掌。
“啪!”
“小贱人,滚!”
宋枝枝本来就没有防备她,一个吃了醋的小女子,她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可就是因为这么想,一下子阴沟里翻船,让人一巴掌都给打蒙了。
那一巴掌是用了裴婉浑身的力气,打人的时候,自己的身子都耸动着向前差点扑在宋枝枝身上。
脸颊肉眼可见地变得通红,红肿起来,宋枝枝没有想到有人会打她,裴冥也没有想到,近在咫尺,宋枝枝竟然真的没有躲开。
上前去,一把将人拉回,搂在怀里,几乎是半抱着,让宋枝枝坐在他手臂上,脸凑上去,仔细查看她的伤势,“痛不痛!”
对着外面喊道,“黎生,叫和尚来!”
目光转移,再次落在裴婉身上时变得阴沉无比,吓得裴婉瞬间倒退了一步,她开口,“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宋枝枝几乎能听见裴冥磨牙的声音,就见裴冥上前一步,抬起脚,狠狠地落在裴婉的身上,一脚将她揣在地上,“本督倒是小看了你!”
那种要吃人的目光是裴婉从来没有见过的,她一下子想起,第一次见到裴冥的时候,他说,“你父亲与我有恩,留你在府中,未尝不可,以后裴府由你当家!”
“仅此而已!”
那时候,他见她时,她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
从什么时候开始,裴冥变得温和起来,每次看她的时候,目光都会柔和许多,仿佛是穿透历时光,在看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人。
后来她问了从前伺候父亲的老人,才得知自己的眼睛很像姑姑,也就是裴冥的母亲,也长了一双多情柔顺的杏仁眼。
从那往后,她的胆子都大了很多,时常出现在主院,一来二去,府中下人都以为她是主母的身份对待。
旁人说裴冥的身份,说他是个太监,可是她不嫌弃,那样美好的人,便是有点残缺又如何,她不在乎,她能忍耐。
可是,他现在为了另外一个不知名的女人,踹了她。
裴婉接受不了,瘫坐在地上,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掉。
一脸期期艾艾的质问裴冥,“为什么是她,我到底哪里不如她,她是谁啊?”
裴冥根本懒得搭理她,只淡淡地说了一声,“滚!”
在裴冥这里,没有不打女人的那一套,伤了他的人,无论是谁,都要付出代价。
转身抱着宋枝枝进了里间,将她放在床榻上,亲自取了冰块,和药膏冰敷,完全不管外间哭得悲惨又可怜的女人。
宋枝枝好久才回神,不敢置信地看着铜镜中自己肿了半边的脸颊,指着自己的鼻梁,“我被打了?还打了脸?”
人生第一次,宋枝枝怀疑人生了。
裴冥此时愧疚异常,手指轻柔地给她手背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