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远处瞧好戏的牧云凑上前,满脸佩服地说道,“辛爷,你还真是本事,就这么几句话就把公子哄高兴了,咱们公子还真是好哄。”
谭辛像是没听见牧云调侃自己,望着宋明璋的背影,心中似有千言万语。
牧云问道,“走吧,我送你回昀香斋。”
谭辛的目光依旧望着宋明璋远去的方向没有收回,满目哀恸暗自神伤,又似下定什么决心似地说道,“牧云,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走走,顺道去集市买点明璋爱吃的菜。”
牧云略带迟疑,谭辛像是事先就想好理由似地哄骗牧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难得见你家公子这么高兴,我只想补偿一下他。”
“好,既然辛爷不需要我,我就去牧青那替他分担一点差事,我哥最近好忙总是半夜才回王府。”
“嗯,去吧。”
牧云骑马要离开,谭辛又叫住他,“牧云,你要好好跟着公子,凡事跟你哥哥多学学,不要太冲动。”
“切,这还需要你说?”
牧云毕竟年纪小没有读懂谭辛眼里的告别。
谭辛眼睁睁看着牧云离开又担心他会躲在暗处偷偷保护自己,顺着集市的方向走了好长一段路,还假装逛累了在一家酒楼里坐了一炷香时间确认他已经离开,她才又折返回来。
她走到皇城的城阳门门口对着看守皇宫的守卫掏出一块玉佩,“我要见赵海。”
守卫见她拿出来的是御用之物,不敢怠慢立刻去通报赵海。
拿着玉佩的赵海在宋毅的寝宫外召见她,狐疑地问道,“你要见陛下?”
“是的,上次陛下说若是我改主意就拿着这块玉佩来见他,烦请您去通报一声,说我改主意了。”
“既是陛下的旨意,请谭姑娘稍候片刻。”
不多时,赵海领着谭辛进了宋毅的寝宫。宋毅这几日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谭辛还算幸运,她来时宋毅刚刚服下汤药,正清醒着。
“叩见陛下。”
宋毅斜靠在床上看着谭辛,“听说你改主意了?”
谭辛恭谨地跪在地上,说道,“回禀陛下,是的。”
“你怎会忽然改变主意?前几日不是还那样斩钉截铁吗?”
“回陛下的话,我想通了,陛下说得对,识时务者为俊杰。宋明璋会是大雍的皇帝,就算皇后不是我,我下半辈子都荣华富贵衣食无忧,我还计较什么呢,况且陛下许我皇妃殊荣,我该知足。”
“嗯,你能想通最好。”宋毅吃力地摆了摆手,对赵海流露出送客的意思,“朕即刻下旨准了你俩的婚事,赐你贤妃的尊位如何?”
“贤妃已是很高的尊位了,谭辛多谢陛下宽宥。”
赵海走到谭辛面前,说道,“谭姑娘,请吧。”
“且慢,陛下,我有一件事要对您说,这件事对您和宋明璋而言都至关重要。”
“哦?何事?”
谭辛望了一眼赵海,欲言又止地说道,“这事事关重大,请陛下恩准我只对您说。”
赵海向宋毅投来一个询问的目光,宋毅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与此同时,宋明璋快马加鞭地到了醇香园见到嘉荣公主。
“公主殿下。”
“四哥哥,你来了。”嘉荣的眼里闪烁出希望,她忸怩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襟,激动地问道,“听辛爷说你有话对我说,是不是你改变主意了?”
宋明璋蹙眉,“公主殿下,并不是我改主意,只是上次是我过于直白,得罪公主,我很抱歉。”
“宋明璋,你想说的就是这些?那你还特意叫我来?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
“我?不是公主殿下你有话对我说?”
嘉荣满脸疑惑地望向宋明璋,递给他一张纸条,是谭辛的笔迹,上面赫然打着他的名号约出嘉荣公主,“辛爷对我说你改变主意了,让我姑且再给你一次机会过来听听你想说什么?”
“这个谭辛!”宋明璋没有被怒气冲昏头脑,而是机敏的反应过来这件事并不简单。那双恋恋不舍的杏眼闪现在他眼前,不对!谭辛不是要撮合他和嘉荣,而是……
“坏了,”宋明璋慌忙地跑出醇香园,“嘉荣公主恕罪,本王有事先行离开。”
宋毅寝宫内。
“现在只剩下朕和你俩人,你可以说说你要说的事了吧。”
“是。”谭辛抬起头直视那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他虽坐在龙椅上,却明显体力不支,和那夜披着战甲向她一家子磨刀霍霍的样子大相径庭。
“原来人真的会老。”
宋毅没听清谭辛的话,疑惑地看着她慢慢靠近他。
“看陛下的样子,似乎身子不好?”
宋毅吃力地说道,“年岁大了,体力不济是正常的。”
“是啊,遥想七年前陛下还是那样英明神武,竟能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