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的手怎么也捂不热。”
下午尉迟兰闯进世子府之后庄晓莹得知宋向秋时日之后问斩的圣旨受了刺激,立刻见红流血。尉迟兰几乎是架着稳婆来到世子府,家里所剩无几的下人都哭作一团。
厢房内庄晓莹一边嚎叫一边痛哭流涕,肚子里孩子的位置不对,一直都不冒头,急得稳婆身旁的小徒弟跑出厢房求宋庭芝的准话。
宋庭芝一直站在门外,见她出来焦急地问道,“怎么了?”
小徒弟跪在地上问,“九爷,孩子胎位不正,王妈妈想问九爷一句话,以备不时之需,九爷是要保孩子还是保大人?”
“废话!当然是两个都要保下。”
“这……”
宋庭芝冷冷道,“你们家王妈若是保不下一大一小,恕本王难以饶她性命。”
小徒弟脸色一白,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爬起身来要进屋,“是。”
“回来。”屋内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宋庭芝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若是真到那时候,自然是要保大人的。”
“是,奴婢遵命。”
屋里传来一声喊叫,庄晓莹死死地攥着自己肚子上的衣衫,“九哥,保孩子!我要保孩子!”
宋庭芝听见庄晓莹的喊声,迟迟不肯开口,小徒弟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焦急地等着他的命令。
“九哥,我要保住向秋的孩子,求求你九哥。谭辛,谭辛……”庄晓莹看着跪趴在床边抓住她手的谭辛,“谭……辛,我求求你去和九哥说,我要留下孩子,他是向秋的骨肉,我要孩子活下去。”
谭辛不知自己何时已经走到门口,冷风一吹脸上刺痛不已,才惊觉泪水干涸,脸皮被皴得生疼。她向宋庭芝投了一个目光,在月光下格外悲伤,紧紧咬下嘴唇不愿意开口。
宋庭芝见了她这幅模样,摆了摆手,吐出三个字,知道了。
“知道了”的后果就是宋明璋赶到时孩子已经一声啼哭……
宋明璋抱住颤抖不已的谭辛,“别想了。”
“宋明璋,她明明可以活的,可她要保孩子,她要为宋向秋留下一丝血脉。我真的……真的很想骂她蠢,我很想让稳婆阻止她,可……可……”
谭辛又想起了自己的爹娘,她的爹娘也是拼尽全力为了她这一丝血脉能存活下来。一声讥笑,不知是笑她自己还是笑庄晓莹,“宋明璋,可我竟能理解她。”
谭辛被宋明璋安抚得快要睡着时太阳已经当空,他虽放轻动作,好不容易哄睡着的谭辛还是醒了过来。
“你也是一夜未合眼,怎么不多睡一会?”
宋明璋说道,“今日我要去见一个人。”
“谁?”
宋明璋只浅浅笑了笑,安慰道,“你先睡一会,但今日若是再不吃食,可别怪我罚牧云。你看你瘦得都快脱相了。”
“知道了。”
“我很快回来。”
昨夜夜深,随着孩子的啼哭,庄晓莹的下身大出血,几位御医都无力回天。天寒地冻的,待谭辛总算拉开趴在她身上哭得撕心裂肺的晚霓时,她的身子已经凉了。
庄晓莹的尸身是晚霓和谭辛擦拭干净,宫里得了消息来了人,陛下恩旨灵堂就设在世子府。大半夜的奶妈还得赶紧去请,谭辛只得抱着庄晓莹的孩子,只有晚霓这丫头在灵堂前守灵。
宋庭芝坐在灵堂前给庄晓莹点上三炷香,又随意地把纸钱一张一张丢进火盆中,他心中愤恨不平,眼睛余光不时扫向门口不远处的尉迟兰,那双阴鸷的眼睛仿佛在说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宋明璋瞧出他的心思,走进灵堂在庄晓莹的棺材前行了礼,宋庭芝问道,“四哥,你在回京之前有没有想过这种境况?”
明艳的火光照在宋庭芝脸上,反倒映衬着他越发阴暗,宋明璋沉默不语,宋庭芝笑了,“你回京之后得了父王赞赏,我也迅速被父王委以重任。可好像我俩都不怎么高兴。”
宋明璋不说话,上前也为庄晓莹点燃三支香,“晓莹的事不是你的责任。”
“现在说这话又有何意义?”宋庭芝很疲累,瘫坐在椅子上,无力地问道,“四哥,还有一件我不知对你而言算高兴还是不高兴的事,你想不想知道?”
“有话直说。”
“太子要被废了。”宋庭芝眼神一挑看向毫不吃惊的宋明璋,嘲讽道,“看来你也猜中父王的意思了。四哥,你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
“我的好四哥,你呢?高兴吗?”
炙热的火盆就在两兄弟中间,被烧为灰烬的纸钱时不时地飘在空中,火苗随风而动一会朝着宋明璋窜去,一会冲着宋庭芝。
宋明璋一双黑眸如同冰窖里的冰块,反问道,“你看我像高兴的样吗?庄晓莹不止是你的妹妹,宋向秋也不止是你的弟弟。”
宋庭芝不再说话。
宋明璋问道,“老九,你要我干什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