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收留那些像秦南枝一样的姑娘吗？若是醇香园落入其他人手里，可没有人保证这些姑娘的安全。”
“这……”
“我也想有个自己的地方，你做老板于我而言最合适。”
谭辛说道，“如此只有谢谢九爷。”
“今个是十五，明日斩首宋磊和向秋的圣旨就会颁下来，如无意外十天后行刑。”
“什么！”谭辛打断宋庭芝的话，“世子殿下也要……”
宋庭芝薄唇紧抿，“宋磊设计谋害皇子，形同谋反罪，父王盛怒之下是要凌迟还是被我劝下来，宋向秋我是保不住了。”
“那么晓莹呢？”
宋庭芝不说话，谭辛继续问道，“那么秦南枝呢？”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司青说道，“九爷，世子府到了。”
谭辛做梦也没想到她会在这般境地下第二次踏入世子府。这里虽然依旧还是世子府，但环境已经大不同，原本有人打扫的亭台院落里已经积满灰尘。
虽然已是初春，院落里的树木花草却没有长出鲜嫩细小的新芽，枯黄的叶子萧瑟地被扫在角落，偶有冷风刮过总会率先吹散这些无人问津的枯叶。
整个世子府里如同鬼宅一般没有一位下人，这简直难以置信是当初的世子府。
一盆清水摔在地上，溅起水花淋湿衣裙，水盆里的水向四面八方散开，原本端着清水的人震惊地看着她。
“辛……爷？”
“晚霓。”
晚霓快走几步到辛爷面前抱着她哀哀戚戚地哭了起来，谭辛只搂着她，“晚霓，你别哭，你哭了我也想哭了。”
听见这么一说，晚霓的哭声更是止不住，“辛爷，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们？”
“其实我来过好几次，只不过那时候门口有官差，我没能进来，不过我花了银子让他们送点吃食进来，从你这表情看来，想必他们也没能送进来。”
晚霓听见这解释又嚎啕大哭，“赶紧跟我进来，小姐还一直念叨你呢。”
庄晓莹的肚子已经很大，但她整个人气色不好，除了圆滚滚的肚子之外四肢纤细，脸颊消瘦，和初见时圆润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辛爷！”
庄晓莹在看见谭辛的一瞬间眼里是惊喜高兴的，但她的眸子很快又暗淡了下来，“好久未见了。”
“是啊，我来看看你。”谭辛却不似之前那般拘礼，上前一把握着她的手，“世子妃快生了吧？”
“我如今还算哪门子世子妃。”
“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叫你，”谭辛说道，“晓莹姐姐。”
庄晓莹心头一热，眼眶里的泪忍不住又渗了出来。
这只温暖的手没有允许庄晓莹抽出自己的手，她只能讪讪地笑了笑，“听说你这次跟着四爷去的平江？”
虽然来之前谭辛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她不停地对自己说自己没有害得庄晓莹如此下场，但在见到如今家徒四壁的尚书千金庄晓莹，谭辛还是会有愧疚。
“是。”
屋内一时都沉默下来。
“对不起。”
“傻丫头，你对不起什么？”
谭辛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对庄晓莹说道，“虽然不知道我对不起什么，但是我就是要说对不起。这比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还要难受，但是请你相信我对不起是真心的。”
庄晓莹难得笑起来，苍白的脸上也终于有了几分薄薄的气色，“自从向秋随公公关入大牢之后，人走茶凉，连我娘家人都避而不见，我爹爹更是怕我影响他仕途，只派了奶娘来过一趟，而你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来看我，我又怎么能不相信你是真心的呢？”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在世子府陪你住几天，陪你生完孩子。”
宋庭芝推门而入，对庄晓莹说道，“我已经请了全京城最有经验的稳婆，还有御医待命。”
庄晓莹心如死灰一般摇摇头，“九哥，如今我家如何能请得动御医？”
“这些你别管，你现在就是安心把孩子生下来。”
庄晓莹扶着自己肚子慢慢走到宋庭芝面前，叫了一声，“九哥。”
扑通一声，跪在宋庭芝面前。
“你干什么！”
宋庭芝伸手去扶，庄晓莹却执意不肯起来，“九哥，请饶恕妹妹这样不知礼数，但九哥你难得来一回，有些话妹妹想问问清楚。”
“你问，九哥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九哥，你实话告诉我，向秋他……陛下会如何处置？”
宋庭芝避开她的目光，“你急什么，现在还没到最后关头呢。”
“那九哥能否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替向秋求一份恩典？”
宋庭芝说道，“九哥答应你就是了，都是一家人，干嘛这么跪着。”
“谢谢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