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四哥。”
“快起来,都是自家人,干什么总是要这些虚礼?”说得兄友弟恭,可宋明璋却丝毫没有阻止宋庭芝下跪的意思。
宋庭芝礼数周全,恭敬地说道,“恭喜四哥,贺喜四哥,我在来平江的途中就得到了四哥的捷报,想必消息传回京城父王高兴坏了。”
宋明璋神色平静,好似这天大的功劳都是别人的,说道,“刚平乱时我就写了奏表呈给父王,想来应该几日前就到了。”
宋庭芝截然不同,看起来很神采奕奕,好似他真的替他的好四哥高兴,全然看不出他得到这个消息时捏碎一只青花瓷碗的愤怒,“我也收到父王的旨意,说你捷报连连,特地吩咐我不要返回京城,到平江来接你回京。这真是我大雍的喜事。”
宋明璋说道,“都是父王英明。”他低头瞥见宋庭芝手上包着纱布,忙问道,“九弟这是怎么了?可是途中不太平?”
怎么了?哼~宋庭芝心中冷哼一声,当听见宋明璋真的等到尉迟兰和牧青的援军时他一时气愤难当捏碎瓷碗时受的伤,他尴尬地将受伤的手往身后一藏,“无碍,倒是四哥,我可听说了,父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你好一顿夸,说你就是他的左膀右臂,就连太子哥哥也比不上你。”
宋明璋倒没有得到夸奖时的喜悦,反而越发沉稳,黑漆漆的眸子里露出一份坦然,“九弟,虽然是在平江,你可要慎言,这话若是让太子殿下听见,可没有你我好果子吃。”
“是,四哥说的是。”宋庭芝微微一顿又问道,“四哥,你说这次你押着叔叔回京,父王会怎么处置他?”
“这可说不好,这也不是你我能操心的事,一切交由父王定夺。”
宋庭芝长叹一口气,无比可惜地说道,“你说叔叔怎么这般糊涂?你说他会不会是受了小人蒙蔽?”
“这些时日在平江发生的事,我已经一五一十地向父王奏明,待回京之后我也会有正式信函呈给大理寺和刑部,一切等回京会审宋磊之后,父王自有判决。”
“四哥,叔叔会判斩首吗?毕竟是父王的亲弟弟,应该不……”
“这不是你我该操心的事。”
宋庭芝仍旧一副谦恭的样子,“四哥说的是,现在叔叔可还关押在平江大牢?”
宋明璋故作惊讶,“九弟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是不放心我办事?你放心,既然父王交给我,我自会办理妥当,无需你操心。”
宋庭芝颇为无奈,说道,“四哥误会我了,四哥向来是我们兄弟中办事最为妥帖的,我怎么不放心?只是……”
宋庭芝叹了口气,“你说这话让我从何说起?真是……”
“九弟但说无妨。”
“是,既然是自家哥哥,我说了也无妨。我临出门时向秋不放心他父亲,苦苦哀求我让我嘱咐叔叔几句话,没想到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想来向秋应该也已押入大牢,他们父子怕是今生再难见上一面了,我想是不是让我能见上叔叔一面,好歹让他死之前能知道向秋的嘱咐。”
“九弟要见宋磊?”
“还望四哥看在向秋的面子上成全。”
“九弟,这事四哥我怕是不能成全。宋磊是朝廷钦犯,依着大雍律法,朝廷钦犯没有会审之前是不能见任何人的。这干系我担不了。”宋明璋停顿片刻,又说道,“这样吧你既然开口,我也不好驳你面子,你要是实在想见,就等回了京,我禀明父王之后,你再见他也不迟。”
宋庭芝心中骂了一句这只老狐狸,竟拿父王压我。
可脸上却笑呵呵说道,“是臣弟考虑不周,还是四哥想的周全。就依着四哥的话,等回京再说。”
说吧他的目光朝门外看了看,像是在找某人身影,宋明璋瞧见宋庭芝这副样子故意问道,“九弟可还有事?”
“也没什么事。”
“九弟一路舟车劳顿,我已安排水榭院子,那里安静雅致非常适合九弟。”
宋庭芝问道,“四哥让我出去住?皖南府这么大,我不挑地儿,随便给我个偏院就行。”
“九弟是皇子,怎么能如此草率呢?水榭院子可是平江最好的院子,最适合你住。”
宋庭芝浅浅一笑,“如此就多谢四哥。”
宋明璋站起身来,显然是要送客的意思,说道,“时辰也不早了,辛儿还在内院等我,说是给我煎了药调理身子,若是我去晚了,她估计得甩脸子给我看,那我就……”
“四哥慢走。”
“哦对了,差点忘了说,辛儿问候你。”
宋庭芝“……”
宋庭芝一路上由人带着路来到水榭院子,一路上一言未发,司青明白自己主子心中有气,小心地问道,“爷,这可怎么办?”
宋庭芝沉默良久,半道上他就听说宋明璋和尉迟兰反了宋磊,导致他们的计划全盘失败,如今平江已然是死局,而宋磊也将沦落为一颗弃子,不过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