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原本那日尉迟府的生辰宴上我听闻小将军你也精通音律,想来也是喜欢琵琶之人,所以我才斗胆邀约您。只是您这样说,我反倒……”
尉迟兰说道,“秦姑娘莫要误解我的意思。我是想秦姑娘无事邀约我是最好的,若是有事找我帮忙,我肯定也是要帮忙的。”
秦南枝重新展露笑颜,“有您这句话我就高兴了。近日我偶得一本新乐谱,身旁又没有喜欢音律之人可以显摆,所以特意邀请将军来,好让我显摆显摆。”
“好一个显摆显摆。我就喜欢姑娘对我显摆,”尉迟兰显出浓厚兴趣,问道,“秦姑娘,是哪本乐谱?”
“诶呀尉迟将军,你就不要总是秦姑娘秦姑娘的,叫我南枝。”
“那南枝也不要总叫我将军将军,就叫我尉迟吧。”
秦南枝羞赧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我弹了将军自会知道,只是曲是老曲,词儿是我的一位朋友新编的,将军你听听新鲜。”
“甚好。”
秦南枝拨动琴弦调了几个音,看似随意地拨弄几个音,开始慢慢弹起一曲将军吟,边弹边唱。
这首将军吟讲述的是一位将军从战场上回来不被受重用,还被朝廷文官排挤的故事,是下午谭辛临时写的词,也就是秦南枝聪慧过人才能记住词,若是换做他人,怕是得忘词穿帮。
这曲子琴声悠扬,秦南枝唱得好曲也好词更好,唱出尉迟兰心中无限抑郁之情。
一曲唱罢,尉迟兰仿佛不在醇香园,而是身穿戎装置身沙场点兵,他浑身热血沸腾,盼望自己能建功立业,盼望自己能逃开兄长忌惮的目光受到父亲的嘉奖。
见尉迟兰久久不说话,秦南枝有些吃不准他的脾气,温柔地问道,“尉迟将军,奴家弹得如何?”
尉迟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我想秦姑娘此次唤我过来并非听琵琶这般简单吧。”
秦南枝便学着谭辛教她的话,说道,“尉迟将军除了骁勇善战还这般机警聪明,难怪尉迟大人这样看中您。”
这话简直就是戳在尉迟兰的肺管子上,让他脸霎时一白。
在外他的确是尉迟府上风光的二少爷,前呼后拥人人羡慕,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父亲只看中自己嫡出的大儿子,将来继承父亲爵位的也只能是这中看不中用的长子,所以父亲对他这个庶出的小儿子并不器重。
他的兄长视他如毒蛇猛兽,忌惮他在朝中的地位,惟恐他在朝中抢得先机,故他在朝中并不能倚靠父荫,只能靠自己。
可秦南枝看似并不知情,尉迟兰总不能把自己郁郁不得志的心情直接告诉美人,也只能默不作声又喝下一杯酒。
寡酒难饮啊。
秦南枝见尉迟兰脸色不如刚刚进屋时那般神采奕奕,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说道,“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位姐姐想为将军谋一个出路,不知将军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醇香园的一位妓子想为本将军谋一个出路?心高气傲的尉迟兰一挑剑眉,堂堂尉迟将军还需要通过一个妓子?这也太看不起自己了。
尉迟兰口气不佳,“你这位姐姐好大的口气。”
“尉迟将军说的是,我也是这么说她的,”秦南枝微微蹙眉,也是一副生气的模样,“我也笑骂她好狂的口气。”
尉迟兰没说见也没说不见,只是光顾着喝酒。
秦南枝起身又施一礼,妥协地摆了摆手,“即使如此,将军不见也罢,我去回了她。”
“慢着。”尉迟兰说道,“闲着也是闲着。”
秦南枝眉眼如画,面容上不显出一分欣喜,沉稳得如同男子一般,“那将军少坐片刻,我去唤她,若是她说得不妥之处得罪将军,将军治她罪便是。”
“你不留下一起听吗?”
“我倒是想,不过我这位姐姐说是只能说给将军一人听,我也不好在一旁。”
尉迟兰调情地勾了勾秦南枝的手帕,“没有南枝在身侧,我岂不无趣?”
秦南枝说道,“我姐姐也是个顶顶有趣之人,将军一定不会失望的。”
左等等不来,右等等不来。
尉迟兰枯坐久等了许久,等到不耐烦正想发作时门被推开,谭辛以白纱掩面走进屋子。
没有哪家的妓子敢让尉迟将军等这么久,尉迟兰双眼愠色直逼谭辛。谭辛不怵,狐假虎威可是她的看家本事,这少年将军倒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谭辛依旧慢悠悠地走到尉迟兰面前慢慢施礼。
让他等这么久也就算了,还以纱遮面,这妓子未免也太不把他放眼里了。尉迟兰想起自己兄长,想起自己在尉迟府里遭受的待遇,心里满腔怒气正好朝谭辛发泄出来。
瞧这妓子扭捏的样子,尉迟兰轻蔑地瞧了一眼,懒得开金口,手指直接一挑将谭辛脸上的白纱挑下,一张白纱飘落在地上,尉迟兰一怔。
谭辛那张清丽洒脱的脸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