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振冷笑道:“这么容易,那你就来杀我呀,为何不下来呢?”
雄阔一时无语。
原来,他确实没学过马上武艺。
而习惯马上作战的武将,利用马的帮忙,人马一体,一是得气势,可居高临下,二是得速度,来去如风,攻击力倍增,徒步跟他们打,既要顾及对方兵刃,又要顾及战马,很难占到便宜。
见雄阔不敢应战,徐振哈哈大笑。
此时,校场内号角声声,校场外有号角遥相呼应,整个虎口关,似乎都在震动着,估计是各方的晋兵,正朝校场赶来。
雄阔道:“徐将军,在这些将领里,你作恶较少,你若能率部归隋,一切过去可以既往不咎,你可愿意?”
徐振狂笑道:“痴心梦想,做梦去吧,老子生为大晋人,死为大晋鬼,明明你自己已无退路,却还痴人说梦,这就是老子的回答,看着。”
说着,随手一刀,砍死了旁边一个贱民,然后哈哈大笑。
雄阔手下一个亲兵道:“雄哥,先让我来。”
那是雄阔的生死兄弟卢八,当年一起流过浪,后来又一起投军,如今已经成了雄阔的得力助手。挺起一条枪冲下主席台,朝着徐振冲过去。
徐振哈哈大笑,催动坐骑,抡起砍刀,朝着卢八连砍数刀。
卢八步下武艺了得,但也跟雄阔一样没有机会学习马上武艺,他利用步法连续倒退,可惜终究是马更胜一筹,仍然是没办法避开,交手不过十合,卢八被一刀砍翻在地。
徐振复一刀,把卢八的脑袋砍下来,高举过顶道:“雄三,来呀。”
雄阔心中悲愤,知道卢八是拿自己的性命去给他提供参考,虽然卢八武艺比他还是相差不少,但学的是同一种武艺,参考价值是有的。
眼见得就要同享荣华富贵,卢八却毅然作出这样的牺牲,雄阔又是感动又是悲愤。
徐振道:“懦夫雄三,我可是砍了你兄弟的脑袋了,怎么了,还是不敢下来吗?那我再杀一个。”指着一个婴儿道:“来人,把那小孩抱过来。”
一个士兵急忙过去,从一个年轻妇女手夺过一个看起来才几个月的婴儿。
那妇女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哪里肯放?紧抱婴儿不放,不让士兵抢走。
旁边的一个年轻男人,手足无措地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徐振心头火起,喝道:“一个妇人也抢不过,要你何用?”冲过来,一刀把士兵砍为两段,再一刀,把那年轻妇人也砍翻在地,那婴儿一下子醒过来,哭了起来。
另一个士兵急忙把婴儿捡起来,要交给徐振。
徐振冷笑道:“给老子干什么?老子是来抱小孩的吗?抛起来。”
雄阔见他如此暴戾,挺枪下来,叫道:“休得伤了孩子。”
徐振道:“来了是吗,可惜为时已晚。抛起来!”
那士兵把婴儿高高抛起!
婴儿的哭声在空中划过,令人断肠。
但是,戛然而止。
一条小生命还没来得及认知世界,就以可怕的方式惨死!
那年轻男子瞬间失去两个至亲,想要发怒,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雄阔手脚发抖,怒吼道:“我已经下来了,你又何必伤人?”
徐振得意地大笑道:“谁让你不早下来的?再说了,他能算是人吗?哈哈,一条贱格小爬虫而已。”一面说,一面催动坐骑过来。
雄阔快步冲了过去。
他步法轻盈,灵活,冲过来一枪便刺。
若是步战,这一枪就足于把徐振击倒。
可是,对方是在马上。
马是训练有素的马,腾空跃过,以至于对方连挡都不需要挡,反手就是一刀,借刀落地之势,力劈华山,直砍下来。
雄阔急架相还,奋力格挡,他力量远比徐振大,但是对方是借了马的力量,所以变成了只稍占上风,而对方有速度优势,那战马与他搭档多时,又有战斗经验,心意相通,一来一往,斗了三十几回合,雄阔才得以稍占上风。
徐振见雄阔越来越适应他的马上刀法,心生毒计,叫道:“来人哪,给我不停的抛刀花,一个接一个乱不许停,以乱他心神。”
此言一出,妇女们便知不妙,一时尖叫声四起。
雄阔怒发冲冠,厉声道:“兄弟姐妹们,我知道你们手无寸铁,但是这种歹徒,你们忍也是死,不忍也是死,此时不动起来,更待何时?动起来,开门给伍公子,让他带你们回家,兄弟姐妹们,你们有六千人哪!”
此时,刚才被杀了婴儿的年轻人早已怒愤满腔,只是大家都在忍,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听到雄阔这一喊,顿时爆发,吼道:“我不想活了,我拼了!”抢先冲了出去!
这一喊,把早就处在爆点边缘的贱民们点燃了!
“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