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来的粗糙简陋的架子上。
等忙完了这一切,他掐着腰站在那看着这些战利品,很满意。
直到这一刻他才感觉到饥饿似的,从斜跨着的布包里取出来一个用布还包了几层的胡饼。
一口水,一口胡饼,少年坐在台阶上吃着东西,似乎这就是他充实的生活。
直到他看见有人走到门口,那个根本不具备阻拦作用的栅栏门让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月色下那修长的身影。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转身想回屋子里去。
可起身之后,他犹豫了片刻随即朝着那栅栏门走去。
“请进。”
少年尽力客气的说了一声,哪怕嗓音里的颤抖出卖了他的真实心境。
“谢谢。”
叶无坷进门的时候看了看少年手里的胡饼,少年像是纠结了一下后把剩下的半块递给叶无坷:“你要吃吗?”
叶无坷又说了一声谢谢。
他进门之后没有打量四周,而是从无事包里取出来一只烧鸡:“胡饼分我一半就好,鸡分你一半。”
少年看着那只鸡,摇了摇头:“不用。”
叶无坷道:“不是施舍,抓你之前让你吃的好些最多算是......”
少年想了想,一把将烧鸡接过来:“施舍就施舍。”
他坐下来,大口大口的啃咬着那只肥美的烧鸡,看起来他应该有阵子没吃过肉了,所以这只鸡吃完的极快。
叶无坷看着他轻轻叹息:“我以为你至少也要给我留一半的。”
少年一怔:“你还真不是施舍?”
叶无坷:“算交换比较合适。”
少年:“一切不公平的交换,要么是抢夺要么是施舍,既然我已经拿了你的施舍,为什么还要给你一半?”
叶无坷:“因为烧鸡里下了药,吃一半和全吃掉药效当然不一样!”
少年猛的起身:“你连抓我都要下药?”
叶无坷道:“抓谁也不能冒险。”
少年想了想,竟然点头表示同意:“你说的对。”
他伸出手:“锁链呢?”
叶无坷:“其实那只烧鸡我是想带回去给我阿爷的,我也没想到已经说了有药你还咬了几口,我只是因为,一个半大的孩子吃半只够了,一个老人家吃半只也够了。”
少年道:“施舍都这么小气?”
叶无坷坐下来:“吃就吃吧,反正也留不下了,我就不该给你,你不懂客气。”
少年嗯了一声:“确实是。”
叶无坷问:“你回来多久了?”
少年:“一个月多些。”
叶无坷:“那我没看走眼,那天在哈察钦的都城外边,你和一群人骑马逃走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你。”
少年又点头:“是我。”
叶无坷:“在塞外可以逍遥,为什么回来?”
少年说:“因为我想被你抓起来。”
他看着叶无坷的眼睛:“我回来就是在等你。”
叶无坷道:“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个容易被吓坏的人,在你的眼神里从没有见过此时的勇气和坦荡,看来出关让你成长了不少。”
少年是姜虹。
他说:“每一个埋葬了自己亲人的人都会在那一刻长大。”
叶无坷说:“请我喝杯水?”
姜虹说:“没有茶。”
叶无坷把水囊摘下来递给姜虹:“没有茶就大方些,灌满。”
姜虹把叶无坷的水囊灌满,竟然挨着叶无坷在台阶坐下来:“按照我的罪行,我应该受到什么样的判处?”
叶无坷想了想,回答:“你不是主犯,也没有直接参与案情,即便从重处罚也只是流放回厌吾山,若是审理案件的人酌情处置,可能送去条件好些的地方干活儿。”
姜虹道:“他没骗我。”
叶无坷知道他说的是谁。
姜虹说:“方大哥说我有两条路,一是留在塞北做个自由人,唯一的坏处,就是有一段想家的时间。”
“二是找叶无坷去自首,他说那个家伙有弱点,会同情弱者,会酌情降低你的罪行,服刑之后再出来虽然不算什么自由身,可能在大宁生活。”
叶无坷道:“他看人准的有些讨厌。”
姜虹说:“他说你一定说他讨厌。”
叶无坷笑了笑。
然后问:“是你把他的尸体挖出来带走的?”
姜虹点头:“是......帮我忙的大哥说那地方其实挺好,风景好风水也好,葬在那的话,对子孙后代有好处。”
他叹了口气:“可他哪有子孙后代......还是葬回大宁好一些。”
叶无坷在心里缓了口气。
姜虹说:“那几位留在塞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