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快到了李光极部的军营,李光极身边的亲卫才抬起头来问:“你就这么看好李鸿基?”
“他是不是米脂人?”
“是。”
“那他身边是不是有一个比他年岁还大的侄儿李过?”
“是。”
“那他俩的绰号,是不是分别叫:黄来儿?一只虎?”
“是。”
“那不就结了,三爷上次念叨,说这米脂有两个李,是俩好汉,未来肯定能成为大王的助臂,可惜后来听说他跑甘肃来当兵了,三爷还想咱们找找,要是可以,拉他们入伙。
但现在嘛,入伙就免了,拉他们投效三爷麾下就成。”
李光极嘿嘿一笑,松了松脖子说:“而且,咱好不容易才接洽上马元锜,知道了东面的变化,难道还不能趁机起一把大的?
能不能趁着大王打下西安府时,将整个甘肃两镇送上,作为将来三爷入主西安府的贺礼,就看你我今日这一把了。”
“但风险会不会很大?”边个人还有点犹豫。
“怕个屁,之前咱们谁不是摸遍全身,就剩下吊卵。怎,才让下边的兵丁喊你几日百户,你就飘了?”李光极不屑道,“况且,咱这一批人出来混了两年,还没人马元锜官位混得高。这一把咱们不搏一个参将、上校的,那就太对不起咱们这批最早从龙身份的了!
再说了,咱们现在手下,可都是甘肃两镇的军户,加上接下来这一场哗变,他们想要活命,不如被咱们引着去投奔三爷,谋一个官身。
总之,咱也不是白痴,三爷救咱们命,也给咱们指明路,现在新顺国更是如火如荼,将来一匡天下,绝对不成问题。
越是这种时候,咱们拿下甘肃,直接替三爷扫掉后顾之忧,什么上校、参将肯定是不够的,说不定转头中将、上将就安排上了,更重要的是爵位。
如今大王已经正式开爵了,先入西安府者,爵子男。
咱们是捞不到,但要是把整个甘肃两镇和一个肃王送上,那就不一样了。
光是荡平甘肃,就够封伯爵了。”
“亲卫们”,也都露出了热切眼神,他们作为当初被王三安排过来的那几路人,其实一开始并没有混出头,反而到了西边,还一直被本地的土人围攻,损失不小。
毕竟陕西行都司,根本就是一群土司都统之地,名义上是大明的官府,但实际上还是本地世袭罔替的卫所头目的天下。
想要在甘肃泛起浪花,并不容易,毕竟陕西行都司从嘉靖年之后,基本上听调不听宣,尤其是边区的几个卫所,更是稍有不如意,就闹饷哗变,杀几个朝廷命官给大明朝廷助助兴。
也就把炭运气好点,他家就在庄浪卫,本地还有把氏族人可以依靠。
而李光极这类的,距离本家居住的西宁府太远了,也太偏了,实在没办法躁动。
于是他们就跑去当了一年多的马贼,抢了茶马道上的往来货物,赚了钱,一起合力买个官身,将自己洗个身份出来,混进了王**,然后自负盈亏。
王国也只知道他是西宁府李家的旁系,有关中的朋友,也有新顺国的朋友。
也确实是这样,毕竟王三挑选他们的时候,还是好好培养了一番争斗方案,他们也很会的。
“行了,都下去好好准备,等王国一死,咱就返回甘肃。
我已经命人将勤王的消息传到了西宁府和甘、肃二州去了,等到咱们这边搞定,王国这边通告给杨嘉谟的书信也会送达,到时候杨嘉谟肯定带着骑兵出发,那么走宁夏中卫北出长城跑,远比走固原这边来的快和安全。”李光极笑吟吟,不过看眼前这货还有点担忧,不由得叹息道,“放心,咱们之前没少帮李家做掉茶马道上的敌人,这些脏活我们打理着,他们也开心。
我回去,与他们而言,还是有用的。
所以,用李家的买门路开门很方便,我们先突袭金县,以金县作为根基,再打兰州卫城,先把肃王府给端了。
我跟肃王府的长史有点面子,请他放咱们伪装的残兵进城不是问题。
反正三爷交代给马元锜的命令是:防止有甘肃的兵出现在延绥战场,那咱们就把甘肃拿下来,甘肃的兵就不能出现在延绥战场了不是?”
“还能这样?”一听这话,众“亲卫”才有点惊讶。
“三爷说过的,要发挥主观能动性。咱们的目标是什么?不要等问题去找你,而是你要去自己找问题。
反正主观能动性是啥意思我还是不懂,但自己去找问题去解决我还是懂的。
早晚都要拿甘肃,三爷也担心甘肃军队可能会打过来救场,既然这么担心,那咱们就动手先解决掉,再不济也能乱了甘肃。
只要我们扎根甘肃,未来打甘肃,也是咱们作总兵。放心吧,我可是观察员,之前天天跟白沉水他们在三爷那边上课,三爷什么心思,我比你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