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茂跑的太快了,宁宸没追上。返回西院,赶走那些恶奴。宁宸带着柴叔回到房间,将打包的半只烤鸡送给了他。柴叔打开油纸包,发现是半只烧鸡,先是一怔,旋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身为下人,月俸很少,勉强糊口而已...一年到头也沾不了几次荤腥。“柴叔,专门带给你的,快吃吧!”柴叔连连摇头,“这么好的东西,刚好给四公子补身子...你大病初愈,多吃些肉,身体好得快。”“我已经吃过了,这一半是专门留给你的...带回去吃,刚好还可以配点小酒。”宁宸态度强硬,不然柴叔是不会要的。柴叔拗不过,一个劲地道谢:“谢谢四公子,谢谢四公子...”“柴叔,你就别谢我了...要不是你,我小命都没了。”......而此时,皇宫,御书房。玄帝手持一卷书籍,借着烛光正在翻阅。娘娘腔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大气也不敢喘。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蹑手蹑脚的走进来。玄帝抬头看了一眼,“什么事”小太监跪倒在地,道:“陛下,聂统领求见!”聂统领,就是那个络腮胡,一脸凶相的男人。他叫聂良,是玄帝身边的带刀护卫统领,属于玄帝的亲信。“宣他进来!”“是!”小太监起身出去,没一会聂良走了进来。“臣聂良,参见陛下!”“起来说话!”玄帝放下手里的书籍,问道:“可查清楚了”“回陛下,那少年根本不叫蓝星,是礼部尚书宁大人的四子,真名叫宁宸。”玄帝挑眉,“宁宸”娘娘腔俯身道:“陛下,要不要派人把他抓来他好大的胆子,竟敢欺瞒陛下,这可是欺君之罪。”玄帝冷哼一声:“他并不知道朕身份,何罪之有”娘娘腔不敢再吭声了。玄帝皱眉道:“朕怎么记得宁尚书只有三个儿子”聂良俯身作揖,说道:“臣打听过了...这个宁宸以前流亡在外,是前些年才找回来的。”“陛下,臣还查到,宁宸在宁家并不受宠,过得并不好,宁尚书也鲜少对外人提起宁宸。”玄帝思索了一会儿,道:“朕想起来了,几年前有人参宁尚书抛妻弃子。但当时正在跟陀罗国交战,朕焦头烂额,这事后来就忘了。”“堂堂宁尚书的四公子,衣衫破旧,如今已快入冬,还穿着薄衣,从他吃东西看,饿了许久...这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哼,这个宁尚书,平日里风评不错,在文坛也小有名气...没想到背地里竟是另一种做派,私德有失。”娘娘腔俯身,恭敬地问道:“陛下,要不要宣宁尚书进宫”玄帝摆摆手。宁自明只是私德有失,就算是真的抛妻弃子,玄帝也不会动他。朝中,谁是奸臣谁是忠臣玄帝一清二楚。但只要他们不做出触及玄帝底线的事,比如谋逆,藐视皇室这些大罪,玄帝都可以容忍。因为不管是忠臣还是奸臣,很多时候在玄帝眼里,他们都是能臣。只要是能臣,还在玄帝的掌控范围内,玄帝都不会动他们。宁自明是二品大员,而且向来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做事从无纰漏...玄帝不可能为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去动一个有能力的大臣。这就是帝王心术。......翌日,早朝。玄帝高坐龙椅。文武大臣位列两旁。其实在皇帝手底下当差挺苦逼的,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鸡晚。早朝的时候,一般天还都没亮。大臣们上朝的时候,还得饿着肚子。万一吃坏了肚子,皇帝在上面说话,你在下面屁滚连天...那真是找死。而且,官员太多,大殿容纳不下这么多人,很多职位不高的大臣就得站在殿外。夏天还好,冬天冷风嗖嗖地...等散朝,身子都冻僵了。“有本早奏,无事退朝!”尖细的声音响起。“陛下,臣有事启奏,如今已快入冬,陀罗国食物短缺,屡屡劫掠我北方边境,烧杀抢掠,还请陛下出兵镇压。”“启禀陛下,臣要参奏吏部尚书纵子行凶,残害百姓。”“臣也有事启奏,甘南地区洪水泛滥,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请陛下下令,开仓放粮,接济百姓。”这些事,大臣们已经上过奏疏,玄帝大概都知道。在朝堂上提出来,就是商讨如何解决问题经过一个时辰的激烈讨论,终于解决了这些要事。接下来,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玄帝无心搭理。玄帝的目光落到一个断了一条腿的老人身上,也是这朝堂上,除了玄帝,唯一可以坐着的人。这个老人,就是戎马一生的陈老将军。陈老将军也很纳闷,自从他缺了一条腿,玄帝就准许他可以不上朝...但昨晚接到口谕,命他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来上朝。“陈爱卿昨天在状元楼可是威风的很呐”陈老将军心里一突,昨天他在状元楼喝醉了,心里苦闷,撒了酒疯...没想到这么快玄帝就知道了。他看了一眼那些言官,肯定是这些穷酸腐儒参了他一本。这些言官最是讨厌了,就是朝堂上的喷子。这些人只注重名誉,根本不怕死!有时,他们敢跟玄帝对着干,气的玄帝胃疼,他们非但不收敛,还会暗中窃喜,“快看快看,他生气了,他生气了...”玄帝也不是没处死过言官,但这些人死后都落了个忠臣,直臣的美名。这些言官可来劲了,纷纷效仿。这些言官一根筋,执拗,迂腐...上到玄帝,下到九品芝麻官,只要谁做得不对,他们都敢喷。对这些人来说,名比命重要。陈老将军撑着拐杖,急忙起身想要跪倒请罪,但却被玄帝制止了。“陈老将军,朕知道你心里苦闷,但状元楼是文人汇聚之地,你在那里喝醉出丑,容易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