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医院输液室,段宁宁在椅子上窝成了一团。
她还以为打了针就能好过来呢,结果药水挂了大半瓶依然难受。
但好歹把呕吐止住了,只剩下难熬的腹痛。
不行,得给严殊发个消息请假——她满脑子重复着这个念头。
努力了很久后,她终于有力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吃力地给严殊发去消息后,段宁宁看了一眼手机,还只是早上七点半。
他等等看到了,问她为什么请假怎么办,要怎么回答?
段宁宁纠结着。
哎算了,实在没力气想这些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段宁宁心想。
然而,过了一会儿后,她的手机响了。
不是吧,严殊这么早起吗?
段宁宁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她不打算告诉严殊她在医院,否则万一他硬要来找她,会给他带来麻烦。
然而,当她艰难地拿起手机时,看到的那个名字却出乎她的意料。
“温礼?”
她接起了电话:“喂?”
“……果然有事,你怎么了?”
段宁宁惊讶地问:“你怎么会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
“我早上起床,顺手看了眼微信步数,看你大半夜走了三千多步,不太对劲。果然……你怎么了?”
段宁宁没想到,温礼会出现得这么及时,她委屈地说:“我在医院……”
“在哪家医院,荔枝吃多了?”
“嗯,第九医院,我在急诊部吊瓶……”
“我马上来。”
温礼挂断了电话。
没想到他会注意到她的步数不对,本来不想麻烦他的,结果到头来又是他在她病了的时候照顾着。
等温礼到了后,他带来了家里拿来的温水,给段宁宁倒了一杯。
段宁宁赶紧喝了一口,一下子觉得胃里暖和了许多。
见她脸色那么苍白,温礼露出了心疼的表情,问:“什么时候来的?”
“四点多吧……觉得太难受了就自己过来了……”
“打车,挂号,拿药,你都自己来?”
“嗯……”
“你……怎么没有叫我?”
段宁宁努力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失落的温礼。
是啊,她怎么没叫他呢?明明她以前是愿意依赖他的,她……怎么变了?
段宁宁闭上了眼睛,小声说:“大半夜的,总不能吵你吧……”
“又不是没吵过,怎么这一次不叫我了?”
温礼还在纠结她没有叫他这件事,段宁宁却不愿意再想了。
于是,她只是闭着眼睛不说话,毕竟她还很难受。
过了一会儿,温礼自己叹了口气,又问:“医生怎么说?”
“说是中毒。”
“中毒……?食物中毒?”
“不是,医生也不确定,可能……这些荔枝有几个坏了,我没发现吧……”
温礼拿起桌上的检验单和病历,看了看后,松了口气。
放回了单子,他对段宁宁说:“睡吧,这个药挂完,你应该就会好多了。”
“好……”
段宁宁睡了过去了。
温礼就这样守在她的身边,等她熟睡过去后,他拿起了放在段宁宁座位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段宁宁,趁着她睡着,解锁了她的手机。
她的微信里,置顶的人是个叫“资本家”的,温礼打开个人资料一看,果然是严殊。
看着他们两人的聊天,几乎只有工作内容和上班约车,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内容了。
温礼再一次松了口气。
温礼锁上了手机,把手机放在了他的口袋里。
这样,现在这个时刻,她就属于他了吧——温礼想着。
八点半左右,应该是严殊刚刚睡醒,段宁宁的手机响了。
温礼早已经把她的手机调到了静音震动,他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严殊打来的。
温礼微微一笑,挂断了他的电话。
随后,严殊又打来了几次,温礼皆是挂断了电话,并且删掉了来电记录。
就连严殊发来的消息,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也被温礼删除了单条聊天记录。
温礼很满意。
眼前这个睡着的,依赖着他的段宁宁,才是他想要的段宁宁。
九点半左右,段宁宁的药挂完了,她也终于好受多了。
温礼搀扶着一点力气都没有的她,带着她上了车,回到了她所居住的小区。
当温礼带着她下车后,他注意到了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那辆车他认识,那是严殊的车。
温礼心中一笑,继续扶着段宁宁,带着她走进了小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