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打开,她连母亲的人都还没来得及看见,一个枕头就朝着她迎面砸来。
路允躲闪不及,硬生生挨下这一枕头。
力道太大,她往后踉跄几步,撞在保姆身上。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保姆也被吓了一跳,她赶紧扶住路允,弯腰检查她有没有伤到哪里。
她边检查边心疼的安慰路允:“你妈妈不是故意的,她应该不知道是你。”
是吗?
母亲真的不知道是她吗?
路允没说话,干巴巴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女人的咒骂声从里传了出来。
“你跟你那个管不住下半身的爸一样,都是贱|货,那个男孩喊你声姐姐,呵,你还真就把他们当成一家人了?小畜|生,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白眼狼来。哦不,你不是我生的,你跟那个孩子一样,你也是个野种。去死!你跟你爸都快点给我去死,别活在这儿脏我的眼”
路允的笑容在唇角僵住,一张小脸顿时变得煞白,六月份的天气,她浑身却冷得刺骨。
保姆的脸色也不好,她一把将门关上,把路允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门内紧接着又有几道重物落地,声音之大,听动静似乎正好砸在门上,要不是保姆关门关得及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一门之隔,女人的咒骂声更大了,什么脏她骂什么,什么恶毒她骂什么,全然没了豪门太太往日矜贵的形象,和生为一个母亲的母性。
路允躲在保姆怀里,浑身害怕的直发抖。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母亲要这么骂自己。
他们没在门口久留,保姆便抱着她将她带回房间。
后面的路允不想再回忆了,她不想做梦梦见的都是那个人。
下节课是体育课,谢谨言说完下课后,大家就一窝蜂的全跑了出去。
只剩路允仍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周围安静,她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忽然有道阴影落了下来。
她抬起头,视线正正好好撞进男人漆黑带笑的眼睛里。
“手伸出来。”谢谨言说。
路允虽然不知道谢谨言要干什么,但还是听话的伸出了手。
手心里像变魔术似的,出现了一小把糖。
大白兔奶糖。
路允不是很明白,疑惑地抬头看向谢谨言。
谢谨言也看出了她眼里的疑惑,眼睛弯弯的俯身靠近她,低沉好听的嗓音紧接着就在耳畔响了起,“不开心的话,可以吃点甜的东西,糖份能分泌多巴胺,可以让你开心起来。”
谢谨言说完,就站直了身。
耳边温热的气息似乎还没消失,路允就感觉一只大掌落在了头顶。
谢谨言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
路允瞬间呆住,谢谢两字卡在嘴边出不来。
然而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同桌喊她上课的声音。
路允回过神,回头应了声,再转回去找谢谨言,就只看见他消失在教室门口的衣角。
梦到这里也戛然而止。
路允睁开眼睛。
窗外天光大亮。
她拉过被子蒙住脑袋,微醒了下盹,便掀开被子利索的翻身下床洗漱。
房间外。
球球把买来的早餐从袋子里一一拿出,摆放在桌面上。
她今天早餐买的多,有油条、鸡蛋烧饼、厚饼夹蛋、银丝卷、灌汤包、米浆和咸豆浆。
路允打开房门就看见这一幕,转身要跑。
球球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她拽回来,按到椅子上,桌上摆地摊似的早餐也一股脑的全往她面前推。
路允:“”
路允嘴角微微抽了抽,在心里快速算了下,自己吃完面前这些东西死的可能性有多大。
静默两秒,她决定还是再商量一下。
路允:“我”
“你别说话,我这是在执行谢导下达的命令,”球球精准预判的打断了她,“人谢导昨天可说了,你这几天多吃点,长长肉,太瘦了。”
路允:“”
她还真把谢谨言那股神韵学了个十成十。
路允泄气,认命般端起面前的咸豆浆抿了口。
不行。
她还是要再挣扎一下。
路允放下杯子,眼巴巴地望向身边怕她又溜,一直站那守着她的球球,再次开口:“我”
“停,你把眼睛闭上,”球球和辛欣一样,都见不得路允这眼神,“你别装可怜儿。”
路允没动,依旧可怜巴巴望着她。
“”球球强硬不过两秒,最终还是妥协了,“你,你先吃,实在吃不完咱再说。”
路允抿唇,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