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骄阳明媚,细碎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洒落在床上的两人身上。
木皎皎被晃了眼睛,眼球动了动,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身子下意识地想要翻身伸懒腰,刚动了一下,就发现不对劲。
被子下一双健壮的手臂紧紧禁锢住她的腰肢,暗夜里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入脑海,男人狂野又强悍的气息,和身上的不适,都在提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蓦地,木皎皎脸色涨红,身子微僵,努力放缓呼吸,小手指悄悄捏起一侧被角,垂眸向下匆匆看了眼又盖好,白皙的面容烧得越发厉害,仿佛比那千度熔岩还要让她难受。
她闭上眼睛,心里的小人无声地默念着清心咒。
几分钟后,情绪得到平复,迷蒙的眼睛已变得清明许多。
身后男人的呼吸平稳,肌肉放松,显然还在熟睡的状态。
她动作轻缓地翻了身,男人没有动静,估计是累得不轻,这些天他本就没有休息好,昨晚失了智般折腾,真的是....
木皎皎弯着唇角,脑袋枕着双手,眸色如盈盈秋水般清润,眼尾处晕染上别样的风情。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闭上眼睛他的,没了平日的凌冷霸道,让他整张都脸柔和了不少。
她的手指照着他眉肱骨,鼻子,嘴唇,整个轮廓都描绘一遍,目光随着脖子往下移,想到夜里摸到他身上的许多疤痕,她眸色暗了一瞬。
除了那条致命的伤疤,他腿上也有不少,难以想象,这6年来他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唉……木皎皎无声叹了口气,想扯开搭在腰上的那双手臂,但刚动他一下,那双手倏然紧紧抱回,生怕她跑了一般。
嘴里还不满地念叨着:“不准乱动。”
无奈,她只得俯身在他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男人哼哼了两声,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一得到解放,木皎皎立即掀开被子,双脚落地,刚站起身,身上的不适让她绣眉微蹙,昨晚还是太过。
她忍着不适,捡起地上的浴袍,迅速地给自己套上,走到床尾时,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床上的人。
但人家现在闭着眼呢,什么都看不见。
怀里热源不见了,陆时臣嫌弃太空荡,便扯来她的枕头抱着,她刚起身,里面都是属于她的馨香,他把头埋进去,深吸了口气,这才安心地继续安睡。
木皎皎脸颊又泛起绯红,实在看不下去了,加快脚步进入洗手间,解决人生大事。
她站在洗手台上,呆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衣服已经裹得够严实了,但还能看见脖子上一大片被人啃食过的绯红,更别提看不见的地方,被人打一顿都不至于伤成这样。
这个男人太不是东西,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皎皎……”门外男人沉哑的声音传来,他都等了快五分钟了,人还没出来,再不出来他要进去抓人了。
木皎皎耳尖动了动,快速地洗把脸,擦干脸上的水,开门出去。
陆时臣仍旧躺在床上,原本侧躺的姿势改成趴着,淡蓝色的被子虚虚地盖在腰下,露出性感张力强劲的上半身,在明媚的光线下,能清晰地看见他身上数道疤痕,还有无数道新添的抓痕。
木皎皎羞愤之余还多了抹心疼,她走到柜子边上,打开里面其中一个抽屉,拿出一盒药膏。
陆时臣看着她脖子上的痕迹,眼神浮动,喉结不动声色地滚动,哑声开口:“这个是什么?”
木皎皎坐到床边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药香充斥在整个房间。
很好闻,好像有醒脑的作用,闻一会他都觉得精神多了。
陆时臣想要起身将她搂进怀里,木皎皎及时摁住了他肩膀,警告他:“别乱动,这是祛疤膏,药效很好。”
陆时臣想起那斑驳的背部,又乖乖地躺回去,反正他是不在意,有这些伤疤在,还能时刻提醒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但如果皎皎不喜欢,那就去掉吧。
木皎皎白细纤长的手指,挖出一大块药膏,这东西制作不难,就是找齐药材比较麻烦,平时那些小家伙,爬树逗虎总会留一些伤疤,她就是用这种药膏抹上去,不出7天,伤疤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恢复得与正常皮肤无异。
药膏粘在皮肤上,陆时臣背部僵了一瞬,很快就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在慢慢地揉按伤疤,他悄悄吸了口气,耳尖发红,虽然已经在极力忍耐,但这不轻不重的力道,还是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木皎皎一愣,手指落到他腰上,重重地拧了一下,陆时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连声求饶。
“皎皎轻点,等一下腰伤着了,以后累的可就是你。”
这满是歧义的话,让他另一侧腰身也喜提一拧。
“把嘴巴闭上。”
“好好,我不说。”陆时臣将脸埋在枕头里,低低地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