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现在已经到这个地步,再掩饰也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直接摊牌,扯开嗓子叫骂。
这狼心狗肺的玩意儿不值得他再给他留面子。
那边静了一瞬,而后变得冷静:“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是我家,你在私闯民宅,我可以报警。”
裴朝义冷笑一声,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那你报啊,让警察来看看你到底想搞什么鬼。”
“怎么你是不敢吗?要不要我帮你报?”
那边不说话,但能听得到对面呼吸粗重,还有打碎东西的声音,估计是被气得不行。
十几秒后,那边冷肃带着隐忍克制声音再度传来:“哥,有什么事我们见面好好说,现在带着你的人出去,我当什么都没看到。”
然后他们又听到一阵急喘的声音,估计是在跑步,怕是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
裴朝义立即着急了起来:“怎么办?那狗东西要回来了。”
木皎皎很平静,甚至还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正当他想着要不要找人拿梯子过来时,旁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嗖的一下消失了。
他朝四周看了看,眼中迷茫,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
哦……
嗯!
人呢。
木皎皎已经站在二楼栏杆处,一身红衣墨发飘飘,如同仙女下界,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卧槽……木小师傅,你是会飞吗?”
木皎皎微微一笑,给了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转身跳到地面,步伐轻快往里走。
“木小师傅,你别走啊,你把我也带上去啊。”他只是想去帮她,里面不知道是什么龙潭虎穴,一个女孩子进去多危险,他绝对不是怕一个人待着。
木皎皎不理会他的大呼小叫,头也不回朝他摆了摆手。
越往里走,气氛就越诡异,整面墙都贴满了各式各样的符纸,红的,黄的、白的,还挺疯狂,最后她看到了什么……黑符白字。
哟……这种可是地府阴官持有符,这里怎么会有。
她伸手去摸了摸,周围立即掀起一股阴风阵阵,吹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真的是……”木皎皎讥笑出声,摇了摇头,往后走两步,这人是下了多大的血本来弄死裴朝义。
裴朝义估计是上辈子挖了他祖宗十八代的坟,这辈子要一点一点折磨他。
她伸出冰凉的纤细玉手,指尖泛起白光,唇齿轻合,一段古老梵咒徐徐念出。
外面风起…云动…
内里无风,符纸却抖动哗哗作响,金光乍现,一把拂尘凭空出现在她手上。
这把拂尘手柄取用承受九九八十一道雷惊木作为主体,它曾聚天地阴阳之精,吸日月之精华,前端镶嵌千年桃木,可压百鬼,后用沉香木封底,可通地府信息,坠珠为梧桐,用困魂锁鬼,须尾取用上古凶兽发尾制作而已,可碎世界一切作恶鬼祟。
这一把拂尘算是集全人鬼神悚惧之物,阎王爷来了都得畏怕三分。
共惶恐一个小小阴官。
木皎皎眼神一凛,朝黑符啪地一甩,那黑符瞬间化成灰烬。
没多一会儿,一个被甩得七荤八素的鬼魂飘了出来。
阴官五短身材,长得肥头大脑,看似憨厚实际是个鬼精明。
小东西捂着差点被甩飞的帽子,痛得嗷嗷嗷叫:“谁、谁,活得不耐烦了,竟敢砸老子的屋顶。”
木皎皎动作流畅地甩了甩拂尘,眼睛微眯,手柄一下一下敲着掌心,咬牙冷笑:“小老头。”
阴官扶正帽子,这才有时间打量抽他出来的人,一看差点吓得他魂飞魄散。
“哎哟……”他心里咯噔一声,怎么是这位姑奶奶。
“我说小姑奶奶,怎么是你啊,你这是干啥啊,你要喊我你正经点不行,你左一甩右一甩,你不知道你那拂尘的威力吗,被你这么一甩,我屋顶八百年都修不好,你是打算让我以后风餐露宿吗。”
木皎皎听着他的鬼叫,揉揉耳朵:“我也不知道甩到你家啊,我想着哪个小混账敢违规插手人间秩序,所以这一扫算是给他个教训。”
阴官不服气了,叉腰怒瞪木皎皎一眼:“我什么时候插手阳间秩序,你不要红口白牙诬赖,我自己的事都干不完,我是发癫了才跑上来多管闲事。”
木皎皎不紧不慢地走到另一面墙上,用浮尘敲了敲上面的黑符:“你看看上面打的都是你的印记,怎么就不是你的了。”
阴官一噎,迟疑地踱步过去瞅了眼,看着好像有点像,他蹦上去撕下一张,用意念探测。
不是,怎么会是他的。
“肯定是搞错了,要么就是那个龟孙子冒充我的名义画的符。”
木皎皎翘首戏谑地看他,那模样就像在说,你编你继续编。
每张符在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