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县城的人中,就多了花婶子和赵六丫。
赵六丫霸气外泄,花婶子喋喋不休,两人畅想了一路,就没停过嘴。
文蕾被她们吵的脑仁疼,却不还要交代她们怎样跟别人交涉。
两人叽叽歪歪,问东问西,文蕾和丁雁羽头都大了。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文蕾觉得这两个女人就是一池塘鸭子,嘎嘎嘎的叫个不停,时不时的冯铁柱还要插上一嘴。
瞅着他们三人兴奋的模样,文蕾觉得他们不像是去换破烂的,而是去金矿挖金子的。
终于,在耳朵抗议了无数次后到了县城,一行五人去了国营饭店,冯铁柱将属于国营饭店的东西卸下后,又将换置的油盐酱醋搬上了拖拉机。
文蕾和丁雁羽跟余经理协商,每天需要的豆腐用量和置换的物品。花婶子和赵六丫安静的待在一边,双眼小心翼翼地转动着,四处偷偷的瞄几上眼。她们俩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文蕾觉得刚刚拖拉机上,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的根本就不是她们。
到了机械厂,两人东张西望,探头探脑的样子跟做贼似的,走路都夹着屁股,哪里还是文蕾认识的花婶子和赵六丫。
丁雁羽实在受不了她们这样小家子气,带着她们在机械厂溜达了一圈,又介绍了几个熟悉的师傅让她们认识,并将厨房里的大娘、婶子都介绍给她们认识,然后强硬地带着她们跟大家一起洗菜聊天。
两人眼里有活,做活又麻利,得到了厨房里工作人员一顿夸赞,没一会她们就跟厨房里工作的几个老娘们混熟了。
赵六丫的大嗓门和花婶子讲的村里八卦,逗的厨房里的老娘们笑的眼泪直流。走的时候,厨房里的婶子大娘还意犹未尽,一再要求以后要经常过来找她们唠嗑。知道她们俩是到县城换一些破衣烂衫,旧袄头,都纷纷明天会带到厂里,让她们一定要过来拿。
对于换破烂这事,文蕾虽然做了很多心理建设,甚至全副武装都准备妥当,但是她还坏心眼的想将赵六丫和花神甩锅给丁雁羽,自己特想跑到新买的院子里美美的睡上一觉。
但是到了织布厂,文蕾的算盘是落空了。
丁雁羽拉着文蕾带着花婶子和赵五丫去了车间。一圈走下来,不仅将车间里的大娘小媳妇都介绍给了花婶子和赵五丫,还谈成了好几笔交易。
厨房里的方大婶子,听说文蕾和丁雁羽又在搞小动作,她丢下手中的工作急忙跑到车间。方婶子不知何时起,对文蕾和丁雁羽有着一股迷之自信,她觉得不管文蕾和丁雁羽做什么,自己都要紧跟其后。文蕾觉得方婶子是个人才,未来可期,交谈一番后,方婶子成了花婶子和赵五丫的下线。
这一通转悠,让赵六丫和花婶子抖起来了,两人头昂得高高如同战胜的公鸡,文蕾觉得她们俩如果现在咯咯咯的叫两声,公鸡都得让道。
织布厂交涉完毕,冯铁柱找到他们,文蕾和丁雁羽苦笑的对视一眼。然后,硬着头皮认命的带着赵六丫、花婶子和冯铁柱去县城的家属院转悠。
文蕾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四方包头巾真的将小脸包的只露俩眼睛。
丁雁羽看到文蕾的打扮,一脸幽怨的瞅着她,恨不能上手将她身上的心头全部扒拉下来,穿在自己身上。
文蕾郁闷啊,她是恨不能给赵六丫和花婶子一个喇叭,让她们自己去大街小巷吆喝。
可是这个年代,哪里敢啊?如同跟特务对接似的,偷偷的跟这个大婶说了一声,然后又做贼似的跟那个大娘讲了两句。
丁雁羽接受无能的看着赵六丫和花婶子,这家拿一斤野菜换个补丁少一点的外套,那家给一把青菜,换人家一个早已弃用的破锅,一斤豆腐换几件洗的发白的秋裤。野葱、野韭菜、荠菜,只要抓出一把出来,那些城里大娘大婶,赶紧去家里翻箱倒柜,将早些年不用的破烂,翻找出来,换几把鲜嫩的野菜。
文蕾和丁雁羽跟在她们身后,偶尔还要帮他们宣传。
她们跟赵六丫和花婶子不同,她们两接触的都是家庭条件更好一点的人家,换的东西肯定比她们俩要好很多。
花婶子和赵六丫,不停的夸赞文蕾和丁雁羽,羞的文蕾和丁雁羽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人家说出身决定眼界和视角,文蕾和丁雁羽觉得,出身决定的是找换破烂的客户群体不一样而已。
她们俩明确目标,专挑一些大小领导的家属上前搭讪。
而,赵五丫和花婶子却瞅准了那些普通工人,和一些上了年龄的大娘们。
文蕾和丁雁羽忍不住告诉他们,想要换东西,还得是领导家里的弃用的东西更多,两人齐齐摆手。
花婶子缩着脖子眼瞅着一个小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身边经过,压低声音,轻声的对文蕾和丁雁羽说。“你瞅瞅,刚刚过去那人,俺看到他都害怕,要是让俺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俺怕舌头都撸不直。”
文蕾无语的瞅了一眼花婶子,转头看了一眼刚刚过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