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耳边一直反复的想着文蕾说的话,肖青喊了几遍他才回过神。
抬头看到文蕾已经锁上了储藏间的门,弯腰正准备扛起地上的大米,他急走了几步,一把搬起地面上的大米扛在了肩上。
四人又忙活了一天,山洞里的房间更像一个家了,能准备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四人前后走出了山洞,天空中飘洒着雪花,洋洋洒洒的飘向大地。
文蕾呆呆抬头看了看天,这已经不是黑省的第一场雪了,这场雪过后,天会要更冷了,真正的冬天来了。
她伸手去接雪花,顾晨走出山洞站到了她身后,文蕾转头看了一眼山洞。
山洞终于挖通了,不需要像原主那样,踩着厚厚的积雪翻山越岭的去给外公外婆他们送东西,山洞那侧的牛棚里也没有袁远。
文蕾伸出去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几片雪花落在手中,瞬间被体温融化了。
真好,压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卸下,这些天心中的那股郁气也消散了。
文蕾看了眼手中早就消失的雪花,如同根本没有雪花停留过一般,她苦笑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雪让她想到了原主。
不知道她究竟死于今年的哪一场雪后?
抬头看到顾晨正好在看着她,双眸中探究的意味深长。
文蕾在心中冷笑,你能探查出我什么呢?哪怕我告诉你,我是来自后世的一缕幽魂,只是借住在原主的身体里,我敢说,你敢信吗?你可知道,你看上的这具身体,真的是因为你亲妹子,英年早逝,家破人亡?你们应该庆幸我是穿越而来,若我是重生,早就跟你们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
文蕾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留给顾晨的是薄凉的眼神和绝情的背影。
顾晨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塞到挎包里。整理好物品后,他起身走到房间门口,凝视着空中翩翩起舞的雪花,静静地站立了片刻。
转回身,他走到了自己的书桌前坐下,埋头在日记上写下了一行字。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事吗?如我,在无数次夜里,想你。你可知,那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可你,却那样残忍,看我的眼神宛如从地狱爬出来向我索命的冤魂,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了。如今,你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可是,你又说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事,而想你,已然成了我的习惯。
留下一行字,顾晨提起收拾好的挎包,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肖青和袁建站在门口,两人表情有些凝重,多余的话没说只是道了一声。“保重!”
顾晨将外婆温伽伊交给了两个好友,转身走入了雪夜中。
顾晨的离开,文蕾和丁雁羽不知道,如果丁雁羽知道,她可能会说声:“保重。”
而对于文蕾来说,顾晨只是原文中的男配,如今又是林琳的亲哥哥,一个认识的陌生人而已,熟悉都谈不上。
他们熟悉吗?只是一锅吃过饭,一起干过活,共同为自己的长辈做了点事。其他彼此都一无所知,算熟悉吗?称其量不过是一个认识的人罢了。
山洞已经打通,外公外婆也得到了妥善的安排,文蕾觉得自己仿佛完成了一项不可抗拒的任务,感觉浑身轻松。
雪下了两天,在黑省不算大雪,天空放晴后,阳光依旧灿烂。
顾晨的离开,对文蕾和丁雁羽没任何影响,她俩一如既往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大队和县城几家单位的交易停了,估计要开春才能继续。
文蕾和丁雁羽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置换点走去,双脚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天并没有冷的出奇,她们俩却将自己精包细裹,脑袋上也就露俩眼睛。
文蕾一路上不说话,她就是觉得,太他娘的冷了。心里不停的吐槽:谁他奶奶说下雪是最浪漫的事,说什么风花雪月,究竟什么人在雪中起舞,还他娘的衣袂飘飘,冻不死你。
丁雁羽用肩膀碰碰文蕾,“想什么呢?双眼冒光,想什么好事呢?”
文蕾缩了缩脖子,瞥了眼丁雁羽。
看着丁雁羽双手缠绕插在棉袄袖子里,抱在胸前,缩着脖子,脑袋恨不能缩到棉袄里。
文蕾乐了,嘿嘿的闷笑个不停,又想着自己跟她也差不多。
哎,大哥别说二哥,都是天涯沦落人。
丁雁羽觉得文蕾的笑声有些不怀好意,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又用肩膀碰了碰她。“究竟在想啥,赶紧说,你想憋死我啊。”
文蕾很想说,我不是不想说,我是不想喝冷风。
可是丁雁羽不依不饶,她也只能喝几口西北风,舍命陪她唠几句。
“羽毛,咱俩铁定不会是某个故事中的女主角了,你自己看看咱俩的造型,像啥?”
丁雁羽被她问的一愣一愣的,不解的看着她。“像啥?咱